是的,自打这一夜过后,人蓝莫知就不理睬她了。如果说,在这之前,即便他老是木着个脸,也好歹是理睬她的,那么现现在,他是当真连正眼都不肯给她一个了。
“我问你,你们蜀国有没有‘大赦天下’一说?”
此言一出,还比少女年长一岁的绯雪几近目瞪口呆:如此和顺体贴的言语,绝对不该出自她家公主之口!
呃,公主殿下这类近乎绝望的神态和语气……是如何回事?
“公主,你看,这都一天一夜了,蜀国的太子都没过来看你一次呢。”
她咬牙切齿地在内心唤着她给蓝莫知起的外号,把能想到的统统不好听的字眼都加了上去。
从四脚朝天的姿式变成不太美妙的坐姿,少女不由自主地抚着撞疼的脑袋,却发明手里头不知何时多了个物件。她把那事物拿到面前,定睛瞅啊瞅,瞅着瞅着,就感觉这东西看上去甚为眼熟。
“公主!你这是做甚么?!”
肖涵玉思前想后,仿佛只能换一条路数了。
半晌,她快速睁圆了眸子子,一脸震惊地抬眸去看。
鲜明入眼的,是蓝莫知黑如锅底的神采,以及……那两条穿戴破裤子的长腿。
这位来自异国的公主,倒不似传闻中的东赞人那般蛮不讲理、娇纵率性,只是……她为甚么会像谈天似的跟本身发言啊……
“公主!君臣有别!请公主起来发言!”
唔……好疼!
“公主大喜当前,委实不该说这类不吉利的话。”
肖涵玉很忧?:她也不是用心要扒他裤子的啊,这是一个不测嘛……
见男人只眉心一动就变回到常日里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年方十六的少女顿时就按捺不住了。
少女豁出统统的言行,几近就要叫蓝莫知绷不住脸。他不是没见地这位十八公主觍着脸耍恶棍的模样,但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竟会不计形象到这等境地。
“你就看在咱俩青梅竹马……不是,是看在你我打小熟谙的份上,你……你就当我死了吧!”
语毕,他本想摆脱少女的束缚,直接跪在她的跟前,孰料肖涵玉一个女人家,力道还挺大,他挣了半天,愣是没能如愿以偿。
固然,公主殿下还没嫁给南蜀的储君呢,这就要为老天子服丧了?提及来,也真是不吉利,公主前脚才刚到,老天子后脚就病故了,好好的丧事就被这丧事冲撞了,叫人实在不能不觉着膈应。
此情此景下,饶是夙来以冰脸示人的蓝莫知也禁不住面色一凝。
不过,想也晓得,老天子沉痾不起,是以,他们即使要见,那见的,铁定也是蜀国将来的一国之君——如许的局势生长,并没有准期上演,只缘赞国一行人才刚落了脚,当天深夜,宫里就传出了老天子驾崩的凶信。一时候,厉无刃自是没了欢迎异国使臣的心机,全城表里一夜之间俱是披麻带孝,在他的带领下,个个都忙着给老天子哭丧。
“哦……是如许啊……”
是日,远道而来的东赞公主便在南蜀禁宫里的玉箫殿内住下了。除却奉养她的一些侍女,其他人等自是被安排在了宫外的宅子里,等待天子的召见。
她当然不清楚自家主子的心机:蜀国太子把她忘记在这深宫的角落里,的确是天佑她也!如此,她就另有逃出升天的但愿!
“公主,夜深人静,你与臣二人实在不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八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剑眉微敛的男人就见来人神采一改,猛一下扑倒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