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这么孤零零地跪在几个月前待过的处所,提着笔一刻不断地抄着经籍。
老妇人一动不动地凝睇着这个在烛光下跪着抄经的小丫头,微微下垂的嘴角忽而勾出了一抹欣喜的弧度。
好吧,此次是她曲解他了,可她不也是出于一片美意嘛!
她摸了摸已然跪麻了的双膝,蔫巴巴地简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了她的报告,饶是年婆婆历经沧桑,也不由得愣了神。
“你是怕他发明你没照办,变本加厉地罚你?”
字倒是一如既往的清秀,只是,很较着,一张比一张写得草率。唔,另有笔锋划出去的。莫不是抄到一半就打打盹了吧?
这天,迩来风头正盛的玉妃娘娘被天子亲身罚到藏经阁抄书去了。
厉无刃朝着她的脸伸出了一只手,然后……他捏住了她的鼻子。
“也不满是。”肖涵玉抿了抿嘴,不由自主地垂下了脑瓜,“固然……固然我是出于美意才办了好事,但终归是冲犯了皇上,叫他不欢畅了,我实在也挺不美意义的,以是,他要罚我,我也受着……总得表示一下我的诚意吧?”
唔……不,都怪她之前看过的那些话本,另有那几个太妃暗里里说的话,如果她未曾打仗过那些东西,未曾偶然间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她也就不会想歪了。
“说吧,此次是被谁罚的。”
肖涵玉顿觉膝盖中了一箭。
都对峙到这个份上了,总不能前功尽弃吧?
肖涵玉闻言,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呜呜呜……婆婆你不要说了,我都悔怨死了!”
一个时候前,男人黑着脸一字一顿地奉告她,说他对任何男人都没有非分之想,若她再敢胡思乱想的话,他就直接把她的两个侍卫丢出宫去――回想起男人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模样,肖涵玉委曲又不满地撇了撇嘴。
夜尽天明,晨光熹微之际,温馨的屋子里少了一个跪地受罚的少女,多了一个四横八叉的皇妃――刚进屋就目睹了肖涵玉极其不雅的睡姿,厉无刃也是醉得不可。
唉,看来这一次,本身造的孽,当真是跪着也要偿完了。
啊呀妈呀!!!如何会是他!?
不过……她真的抄了整整一个早晨吗?
“以是婆婆,你不消管我啦。皇上他活力归活力,但是,他到底还是挑了本字未几的经籍让我抄。我估摸着,最多再有一个时候的工夫,就能抄完了。”
他侧首看向睡梦中的小丫头,发明她白嫩的面庞儿上还真有淡淡的墨痕。
如许想着,少女抬眼冲白叟家暴露一个光辉的浅笑,又埋头持续奋笔疾书。
并且……并且还规定她须得跪着抄经,他也忒不懂怜香惜玉了吧?她都已经跟他诚恳诚意隧道过歉了!
“婆婆!”肖涵玉自是又羞又恼,面红耳赤地干瞪着笑逐颜开的老妇人。
厉无刃放轻脚步走近了,看到案几上正铺着几十张写满了字的纸。
厉无刃几乎发笑。
肖涵玉很愁闷:明显是他本身动不动就“含情脉脉”地跟蓝莫知另有韩大哥说话,并且这么大年纪了,在她来南蜀之前就没娶妻纳妾,能怪她想多了吗?
“如何又来了?”
按照厉无刃厥后追加的规定,如果她不在明每天亮之前抄完手头上的这本《静思》,她就得再抄上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