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口中,肖涵玉问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是考虑的明宁公主一咬牙、一顿脚,头也不回地回了自个儿的寝宫,殊不知这个时候,一些流言正在皇宫的各个角落里敏捷传开。
本来,湘茗郡主的母亲——廉王妃,在生下女儿不到三年后,便忽然长眠了。生母归天的第二年,小家伙的父亲——先帝的二皇子,也因哀思过分而随之离世,留下年幼的独女一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世上。所幸当今的太子——也就是小郡主的大伯父心性仁慈,心疼小侄女孤苦无依,便直接将人从王府接到了宫中,命人谨慎照拂着。
不得不承认,她肖涵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猫。
以是说……为甚么父皇您调的香粉,会跟蜀国王妃用的如出一辙啊?
肖涵玉刚想表白“豪杰所见略同”,那伸开的小嘴就快速阖上了。
“啊——”
不幸的小湘湘,你就当是做了一场好梦吧!
不过,半晌后,他们见奉养郡主的宫女未曾发话,便还是规端方矩地站起家来,齐齐看向紧搂着少女不放的小女娃。
望着一座比自个儿落脚的宫殿更加金碧光辉的寝殿,肖涵玉微仰着脖子呆愣了一小会儿,随后冷静无言都抱着小家伙跨进了门槛。
就是!这个劳什子的太子,十有八|九不是个善茬!
肖涵玉闻言,欣喜地拍拍绯雪的手背,表示自个儿没白对她好一场。
赞国送来的和亲公主前脚刚踏进宫,他们蜀国的皇上后脚就薨逝了,这让人想未几想也难。
她蓦地面前一亮。
那种视野,她再熟谙不过,就跟三年前她初入宫闱时一样,东赞的宫女、寺人也好,嫔妃、皇嗣也罢,他们大多都是用那等嫌恶的眼神看她的。
思及此,少女忍不住透暴露一抹奸笑,看得一旁的绯雪又是一脸活见鬼的神采。
国丧……即位……
肖涵玉龇牙咧嘴地摸着摔疼的屁股,站在原地缓了半晌,这才东张西望一番,而后沿着一条小道,猫着步子往外走。
是以,小小的湘茗郡主已在这南蜀国的皇宫里糊口了将近两年,这回也不知如何地,平常不哭不闹的她,竟俄然将素未会面的肖涵玉错认成自个儿的娘亲,叫人措手不及。
气不打一处来的肖涵玉的确就要拍案而起,可转念一想,她总不见得去找一个死人实际喽?
“咳咳……”她毫无前兆地清了清嗓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归去,“绯雪啊,我们不能这么说人家,到底人家是没了爹爹的,这沉浸在丧父之痛里的儿子,哪儿故意机去接待客人嘛……再者,我估摸着,南蜀的储君也正忙于即位事件……”
少女煞有其事地说着,话到一半俄然就顿住了。
不,切当而言,引得她立足旁观的,并非阿谁高大矗立的背影,而是自其指尖流出的琴音。
当然,比这动机先一步冲出唇瓣的,是她压抑不住的一声惊呼。
都起来吧——这四个字,本该由湘茗郡主的贴身婢女琉璃代为发号,但是,今时分歧昔日,眼下,堂堂的东赞十八公主就在此处,她一小我微言轻的主子,总不能超出了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在她面前“狐假虎威”吧?
绯雪冷静地想着,却不好直言不讳,只得在内心祷告着,祷告她家主子别又整出甚么幺蛾子来。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