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道从速上来劝说,“都督,既然突地稽知罪,此事就此做罢吧!”
李玄道论辈分是天子的族弟,还是太子的从叔,他是陇西李氏姑藏大房,父亲曾是隋朝的都水使者,他在隋朝时已经出任杨广之子齐王杨暕的文学掾。厥后李密失势,被引为记室参军,李密败被王世充俘虏,因其文名才华,拜为著作郎。
“听,号角!”
“三郎,是突地稽,这老狗自称是要来负荆请罪的,说部落里有那不知死活的胆小之徒背着他劫夺了朝廷的粮车,他听闻那些家伙已经被都督你派人斩杀后,特来请罪。”
秦琅嘲笑几声,“李长史你王谢世族出身,书读的多,曾是殿下的十八学士之一,论学问我估计在天下都是顶尖的,可如何却说出如许的混账话来?靺鞨人劫我军粮,阻我门路,现在擒斩乱贼,你不但不赞美下团练兄弟的英勇,反而要我给突地稽陪礼报歉,还送赋税安抚?天下间,另有这等事理?”
现在一群靺鞨胡人,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秦琅搞不定他们的话,那郭孝恪双士洛这些军头们就更加会瞧不起他了。
“末将在!”
“反了又如何,不过戋戋万余人马,还能反上天不成?”秦琅瞋目而视。
统统走上正轨,靺鞨人却敢掠取军粮,这不是找死吗?
一名侍从大汉道,“他们不敢吧?”
数十骑自北而来。
唯有一个程名振因为跟他一起平幽州乱,对他比较尊敬,最后秦琅也恼了,干脆让程名振也回了洺州,只是把他带来的一千洺州兵留下了。
这些侨置州大的千余户,小的几百户,都是自成体系,的确就是化外之民,搞的他们的地盘跟大唐的胡人租界一样。
把未入京上番和赴边戍卫的在家府兵都征召起来,秦琅得了两万府兵,终究算是把边军的空子补上来了。
“人家连李瑗、王君廓都直接砍了脑袋,另有甚么不敢的,快,随我赶去幽州城请罪!”
突地稽虽一把年纪了,但姜是老的辣,比拟起年青桀骜的儿子,他很清楚中原王朝的强大,他的部落不到三千帐,人不过万余,如果放到白山黑水,也能算是靺鞨诸部中较强的了,但跟中原大唐一比,就不值一提。
李玄道担忧一旦突地稽反了,到时别的侨置内附的胡人也会反。
窦红线带着三百靺鞨人首级回到幽州城,引发一片震惊。
“事又经权,请都督三思!”
“我翻看幽州档案,发明燕州的靺鞨人常纵兵掳掠周边,乃至暗里超出边疆私运禁物,现在又隔绝门路,劫夺我唐军补给。更添李谨行还与王君廓早就暗里来往勾搭,图谋不轨!”
“窦都团练使做的好,你不脱手,本都督也要脱手的,把这些首级十足插到尖木桩上,插到幽州城外门路两旁。”
然后他把八千河北兵构成了河北团练十营,以做为幽州的矫捷预备军团,也充当辅兵。
秦琅底子不吃这一套。
堂堂大唐天子钦封的蓍国公、燕州都督,赐国姓李,现在却上马跪地,背负荆刺请罪。
李玄道感喟连连,不断劝谏,以为眼下这些胡人就算做的再过分,能够安抚还是要安抚,切不能把他们给逼反了。
“突地稽部落是诸内附侨置州中人马权势最大的一股,如果他如此放肆放肆朝廷不敢制反而要犒赏安抚,那么就会开一个卑劣的头,明天是不是别的部落也都要效仿来劫夺百姓、掠取军粮,隔绝门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