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欢畅。我听得出来。木兰骑是母亲亲设,既有御前露面的尊荣,又有另增俸料的好处,能选出去的,在宫中多少都有些门路,不是托了母切身边的人,便是托了殿中、内侍两省,此事连我都晓得,母亲必定深知。这些人在别人,特别还是守城楼的兵士之前丢人,母亲心生不悦也是天然的。
我道:“看她们拼刀厮杀,非常奋勇,该算是好兵了。”
独孤绍本带着一个令兵随我们上了城楼,现在便对那令兵一努嘴,那人挥动旗号,让城楼下变更队形,却见楼下穿白衣的正骑立即便分三队立住,虽少有几人行动不及,老是大差不差,青衣里倒是有砍得鼓起、对方停了还在追击的,有突然停手、成果本技艺忙脚乱的,有仓促跟着旗号变了阵、发明身边人都没变、扭头寻人问话的…如此各种,瞬息间便被白衣队冲得七零八落,三百余人被百人打败,极是狼狈。
步辇颠末园地,白衣倒还好,青衣中好些人早早地便转头看这边,我们近前时便弃刀丢盾,或婷婷袅袅,或慌镇静张地拜下去,口称“太后、公主”,母亲叮咛“持续演练”时亦不敢顿时起家,带得白衣的那方也只能收了刀,齐齐下拜,等辇驾畴昔,统统人方款段而起,再进退时青衣这便利士气高涨,纷繁拿出好勇斗狠的干劲,奋力拼刺,虽用的是木刀,却也砍得杀气凛冽,白衣遭此败局,亦不泄气,鼓励保持,并不懒惰。
母亲与我见世人奋力拼搏,都看得津津有味,母亲凭墙与我指导了几句,见所指之处宫人更自用命,便笑了起来,转头向独孤绍道:“我看选骑们也不比正骑差。”
我听了婉儿拟的,便不肯把本身拟的两条说出来,略一思考,方笑道:“罢射礼既是刘祎之提请的,就叫他呈奏上来,奏议曰‘可’,付门下宣令便是。至于改元、开恩科,都有循例,请阿娘开恩赐旧章一览,儿照着定规写几句,算是照章办事、‘萧规曹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