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公然笑道:“以崔二之才,用之以贺娄、阿青之类,才是可惜。”

李旦不满地看着守礼,一把将他推开道:“不准你和朕的阿姊说话。”

守礼急了,搂着我的脖子道:“大郎不是的,大郎想见祖母。”守礼于学问上甚是驽钝,对阿欢的话却记得极牢,阿欢说“大郎最喜好祖母”,他便也感觉“大郎最喜好祖母”,谁要说大郎不喜好祖母,他便跟谁急,但是真要带他去见母亲,他便又惊骇得很。

崔掌记本年主管宫中诠选,又小小地出了一次风头,这回的大主张倒是我出的,只是经她的手,便办得格外奇妙――现在测验,都不糊名,拜托之事甚多,科举上头我管不了,宫内如此,却不免感觉不公,且又失了提拔人才之本意,是以我便向母亲发起采取糊名之卷。这事说来很有些获咎人,我是公主,当然不怕,上面的管事们却都诸般推委,谁也不肯出头。还是崔明德主动请缨,担了这份忌恨,却又发起笔考以外,还设口试。这倒也是现在科举的流程,既有典章可循、事出驰名,又能将终究诠选之权归到母亲手里,还令宫中对所选之民气服口服,母亲闻之大悦,虽未有明赏,暗里里却颇和我赞了崔明德几句,我用心道:“崔明德出自世家,熟谙吏事,办事老成,策划深远,若加以历练,一定不能为贺娄尚宫、青娘子之属。”

我哭笑不得地看他,懒得理他,便揽过守礼道:“大郎本日还未问过起居罢?姑姑带你去见祖母。”

母亲表情甚好,一手抚着我的背,笑着解释道:“正因她可堪大用,以是才更须察其品性,明其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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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他怕见母亲,不等他开口,已先抱着他退出来。守礼出来火线怯生生看我:“祖母不想见大郎。”――这小家伙倒聪明得很,不说本身不敢见母亲,却说母亲不想见他,我将他鼻子一刮,笑眯眯道:“祖母不想见大郎,那大郎就不去见她。姑姑带大郎去园子里耍好不好?”

李旦尚不懂甚么是姑姑、甚么是姊姊,便眨巴了眼看我:“但是阿娘说,阿姊只由朕一个弟弟。”

我因得了阿欢一句话,便不忙出去,先去看管礼――他自三月起便与李旦一道上学,在宫里时,我怕李旦欺负他,日日都要到贞观殿去一趟,凡是给他的好东西,也都给李旦预备一份更多更好的,是以头一月两人都还算相安无事,现在他们到了上阳宫,却不知相处如何――幸亏我来了这一趟,本日不知如何回事,教诲的女史竟不在班,偌大仙居殿中只要李旦一人称王称霸,这小家伙以仙居殿为皇家苑囿,命统统内侍、宫人都扮作苑中野兽,各拟声音、形状,他本身则骑着守礼,趾高气昂地“巡幸”苑囿,不幸守礼年比他小,身形也不及远甚,被他压住,底子爬不起来,李旦这厮口中呵呼不止,只是不竭说守礼“不顶用”。

我越听越觉母亲言语极有深意,几次想了几遍,还是半懂半不懂,只好暂先放在一旁,陪她沿着洛水长廊走了一圈,出来时又见韦团儿出来――若说畴前我只是不喜她奉承,现在倒是见了她便觉讨厌,只碍着母亲,到底受了她一礼,点头一笑,劈面见了阿欢,少不得又装模作样地见过,阿欢特地慢了脚步,轻声向我道:“装不像就别装了,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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