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不其然地暴露些怒意,然后说出的话却奥妙地离了些题:“你的意义,朕…对你不好么?”
可婉儿还是不甘心。离得越近,见得越多,便越不甘心。她已非少年,晓得这是那小我,那位武后,那位陛下、圣神天子,“她”的惯用伎俩,以官爵权力,缓缓勾引,导人入彀。她也晓得愈进愈险,人在高处,举步皆难。可如果旁人能做,她为何不能做?“她”能做,她为何不能做?
婉儿不易发觉地扯起嘴角:“妾记得陛下曾说,‘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孟子亦云,‘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
秀士也好,承旨也好,受宠的,不受宠的,说到底都不过是个五品的侍儿。奉养的人是天子,做的是中书舍人的事,参政议事形同宰相,许穿朱紫,可那又如何?名分上,她还是不过是个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