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身高低都穿戴她的衣裳,感受竟像是她在抱着我普通,脸上又热又红,她还问我:“出门要带人么?可向陛下报备过?”我却全答不出,只能几次道:“和太子阿兄一起去。”
她的衣裳。
她略一沉吟,道:“若如许,先穿我的如何?我有件蜀衫,料子虽不好,胜在穿久了,软和。”
李晟道:“也不是甚么大事,只不过你要换身衣裳。”
我道:“没甚么事。只是丢人。”又道:“我要出门,你替我寻副绢的衣裳来,不要彩绣的。”
我的心又扑通扑通地跳起来。这小谨慎脏本日接受的东西实在已是够多,到现在心口都一阵阵建议闷来,若再穿上韦欢的衣裳,它会不会发疯而死?罢了,若只因顾忌它而不穿这一件衣裳,那留它也没甚么用处,还不如叫它死了才好呢。
李晟嗯了一声,道:“去四周看看。”
我道:“不管那里,先弄一件来,急着穿呢。”
韦欢道:“若要简便,绫的罗的都有,只没有绢的,那东西不甚精美,怕娘子穿不惯。”
韦欢便不再多问,只叫步辇送我去东宫,临行前又想起甚么,叫住辇驾道:“既是同太子出去,还是戴帷帽罢。”叫人拿了一顶裙纱及地的深色帷帽,亲手替我戴好,想一想,又道:“最好不要骑驴马,怕昨日饮了酒,早上又…不大舒畅,别颠狠了要吐。”
我也嗯了一声,与他实在没甚么话好说,却又不想顿时归去,便陪他站着,李晟又对着池水发了一会呆,俄然转头向我笑道:“兕子想和阿兄一起出宫么?”
我方才跑得那样急,他却一些也没重视到,又问:“如何喘得如许短长?”
我见他也像事有苦衷,倒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受,便牵着他的衣角问:“阿兄如何了?”
我心口一阵发闷,弯着腰道:“走得急了。”
我没有比及韦欢返来便逃脱了。
李晟道:“换件绢衫罢,不要太艳。”又与我商定一会在东宫见。
她道:“好。”沉默一会,又问:“可还疼么?也不知你…娘子到底如何,过来看看,又不见人。”
韦欢却没甚么反应,自取了衣裳过来,却取了两副,连裙衫带半臂都有,一副绢的,一副罗的,她道:“娘子不过是要出宫上街,穿罗的实在也没甚么了不得的,现在贩子上穿罗穿纱的早不在少数,便是那些胡商,也都穿戴丝锦绸缎。”说着展开一条半旧绿罗间裙,早有宫人们上来替我脱衣。
李晟笑了笑,伸手抚了抚我的头顶,道:“今后不要走那样急。”转眼又将目光投向池中,悄悄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