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稷看向下方，谢闻灼伸手将贺戟挡下，又横手一劈，后者避开，身子一转手便到了谢闻灼面前。
燕稷对此固然已经习觉得常，但看到还是有点小羞怯，眼睛不自发闪一下。谢闻灼将书翻到昨日的一页，半晌，略微沙哑的声音就在一片喧闹中响了起来。
他走上前，不动声色将贺戟和燕稷隔开,低头时不经意间看到贺戟手中的玉佩，眼睛稍稍眯起,看贺戟一眼。
“傅知怀。”
“……好吧。”燕稷看着他：“若这是朕给你的，那是甚么时候？”
“不如就说说江南巡抚察使一事。”燕稷道：“之前提及这事，朝堂上那些人的态度你也瞥见了，都靠不住。江南积年遇水成灾，拖下去也不是个别例，还是得选个稳妥之人。”
贺戟对上他的视野,浑身肃杀之气,谢闻灼不为所动对上他的眼，唇角还是是旁人见惯了的暖和笑意，但周身的气势竟然一点都没被压下去。
燕稷也就不再在这类事上多说，放松靠了下去，谢闻灼含笑看他一眼，下榻把书卷放归去，再返来，手中就又是之前的龙阳春宫小本本。
他笑笑：“够了？”
贺戟眼中墨色更沉了几分，谢闻灼不为所动，眉眼间尽是安闲笑意。
这声音隐在风里，很快便散去了。
半醒半睡中，他感遭到身边人轻手重脚下了榻，灯火燃烧，一片暗色中，燕稷睡意更浓几分，朦昏黄胧听到有人俯在他耳边，轻声说：“陛下，有些事情，或许不是没有产生过，而是你忘了。”
贺戟一顿,偏头淡淡看畴昔,谢闻灼穿戴玄色银纹袍站在书房门边，嘴角的笑温润温暖，眼神倒是极淡。
燕稷只觉着难堪，又不晓得说些甚么才气天然，干脆沉默。三人坐了一会儿，贺戟抬眼朝着谢闻灼看畴昔：“谢太傅，好久不见，甚是记念畴前你我对剑时候，不如参议一番。”
二狗子一双眼无辜看过来，蹭蹭燕稷的手。
燕稷看着他的背影消逝在门边，低下头：“朕确切未曾在那年见过他，也没送过他这些东西，你说，为甚么他会如此刚强觉着本身没认错呢？”
谢闻灼笑笑：“这几日王爷府中召了很多江南人士，此中不乏些有才气的，说是集思广益，说些江南防洪的对策。”
殿外雨打屋檐，夜色轻缓。
“好。”谢闻灼合上书卷：“陛下想说些甚么？”
他看向谢闻灼：“此次选人，要衡量多个方面。遣去的人既要有大才，身份也得让旁人觉着理所当然……太傅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燕稷看着贺戟手中的玉佩，内心又是一噎，叹口气，回身端起茶杯喝一口沉着一下，而后看向面前剑拔弩张的二人：“别站着了，都坐吧。”
画面感激烈到底子停不下来。
贺戟抬眼，一双眼乌黑深沉：“臣没记错。”
燕稷低低嗯了一声。
宣景殿。
姿式，调子，敏感点，感受。
脸皮厚度孰强孰弱，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谢闻灼点头，贺戟眉眼微垂。
就剩下傅知怀了。
燕稷起家进了御书房，身后的人跟着他出来，入坐。燕稷把桌上傅知怀的情诗放归去，将玉佩推至贺戟手边：“贺将军，这玉佩朕不认得，恐怕你是记错了人，还是收归去罢。”
不相伯仲，各有千秋。
……
燕稷深思半晌：“也只能如许了，不过丞相不在都城，他手里的一些事情临时就要太傅代为把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