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祚想,这熊孩子不但是要上房揭瓦,他恐怕是要上天!

反了!

负苦衷做多了的李承祚,俄然之间感遭到了一点“现世报”的味道。

他这皇兄如果把对于丞相的心机全都用到治国上,脚踩齐王拳打契丹,趁便再捞个武林盟主铛铛,那都是小意义,哪怕背后有那么些个各怀鬼胎的魑魅魍魉,也没人能在他那降妖除魔的金光下冒头儿。

不幸睿王一个风华正茂的漂亮少年郎,被他皇兄两句话说的生无可恋。按事理说,李承祚堂堂一个天子实在不该以挤兑旁报酬乐,一来不刻薄,二来实在有损帝王气度。但是李承祚这厮,向来都就无情无义在理取闹。

“还不就是因为那点儿……”李承祚有几分烦躁,但是话说到一半儿,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出几分不对来,桃花眼上一双漂亮得眉微微皱了一皱,不出声儿了。

但是一追过来就看到他高贵的皇兄满脸泫然欲泣的在这儿装不幸,一脸的有力之感算是如何也藏不住了。

李承祚一脸不情不肯,冷哼了一声儿:“老七,朕之前如何不晓得你这么会出馊主张?那群契丹傻狍子给点儿色彩就敢开染房的主儿,朕此番好说话儿了,下次他们就敢蹬鼻子上脸,朕还希冀靠这帮傻子瞒天过海,现在就把他们推出来,今后的戏如何结束?不可,再想别的体例!”

“林阁老与宋侯爷之见皆有理据。”蒋溪竹一步出了众臣之列,俯身一拜道,“依臣之意,臣主张媾和。”

“胡说八道。”李承祚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君迟阿谁气性,没上书建言打去契丹人的故乡都是他嘴下包涵。”

李承祚发楞的这会儿时候,前面有人追了上来。他还觉得是张德英,谁知一转头,看到了一只满脸都是“难言之隐”的睿王。

方才还林黛玉一样弱柳扶风的天子摇身一变,平空比宋璎珞那鲁智深一样的奇女子还明丽了几分,一双桃花眼闪了一闪,装出一副一本端庄地德行欺软怕硬道:“老七,这些日子让你去查‘唱诗班’的人,好几天都没见你来回报,今儿个见了,恰好,来讲说,有动静了么?……你这是甚么神采,事有轻重缓急懂不懂,丞相的心机本就在这件事头上,理清楚了这一层,朕也好找个来由把丞相那得心机了了。”

睿王终究听出了李承祚的弦外之音,把筹办好的劝谏原个儿咽回了肚子里,避重就轻地叹了一声:“这也不可,那也不可,皇兄恕臣弟无德无能,办不了这差事儿,皇兄另请高超?”

但是他偏就喜好“烂泥扶不上墙”的路数,跟“励精图治”“皇图霸业”如许的气质天生有仇儿。

李承祚:“……”

天子东拉西扯这么长一段儿,只要最后一句是实话――他想去丞相那儿讨人嫌,却恰好缺个来由,如果借着这件事儿,那就名正言顺了。

“……”睿王无语半晌,一贯似笑非笑的少年面庞终究暴露一点儿“我不爱理睬你”的明白意义,夹枪带棒道,“皇兄,臣弟明天就把这帮东西都揪到皇兄面前来,您可好好揣摩如何发落,蒋相眼里不揉沙子,您别戏没演好,穿了帮。”

睿王内心满满都是“孺子不成教”的迷醉,大要上却仍然和颜悦色道:“这话说的是,那依皇兄看,蒋丞相为何要发起和一事?――蒋相和林立甫这老狐狸可向来不是一起,此次何故会拥戴他的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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