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谁都爱听,薛思妍笑眯眯的说:“瞧我们姐儿,端的是礼数全面,可可招人疼,句句话暖民气窝子。一样是会说话,就比别个说的好听多了。”

玉娘悄悄在她耳边道:“坐山观虎斗,记着了?”

玉娘灵光一闪,忽觉豁然开畅!杨家另有个乳母在,别的靠不上,说媒却能够。她还靠着林家,总不至于害人。看来来岁也要寻由头进京了!

林贞道:“有。”

“呃?”

林俊无法的走了。玉娘才对林贞道:“姐儿莫怕,爹爹不是打你哩。”

李翠娘乐的听人背后里挤兑柳初夏,却因不善言辞,再接不上茬。只得换个话题问:“姐儿的先生何时来哩?早说请了,又无动静。”

玉娘点头笑道:“还是你细心,我通乱作一团,把她忘了,幸亏你替我补遗,不然她爹还当我不贤能。”

李翠娘笑嘻嘻的道:“谁敢说大姐不贤能?谁家做妈妈的不先顾了孩儿?妇人相夫教子便是贤能了。”

彼时女人讲究贞静娴雅,针线活是衡量一个女人是否心静的标准之一。何况只要不是绣娘世家,断无谁家只教针线不教别的。光一条儿,若一点不会书画,想绣的好花就不能。林贞宿世的事情偏技术,近似的活倒不架空,乖乖的应了。

玉娘见状,愿意问道:“她三妈妈现如何?”

林贞沉默了一回,悄悄的道:“能够招半子么?”广宁极寒,冻饿而死的人年年都有。找个无甚本事只长的不错的男人进门,还怕捏不住么?

林贞伸手摸摸玉娘的脸,道:“妈妈莫急,没准来岁我就有兄弟了。”

玉娘轻笑:“诚恳有诚恳的好,聪明也有聪明的好。”

玉娘嘲笑:“何止丹旭,连丹阳也是!不然怎替他们看门?就比如我屋里的春花,不被你爹收用过,我能让她夜里服侍?”

说的玉娘也笑了:“且让人探听着,我听着风趣儿。是了,老学究的先生不知哪日来,针线上的人后日就到了。女孩儿家,识得字便好,不消那么多学问。但手上工夫顶顶要紧,别人都只看活计,谁看字来?”

玉娘听着此事便头痛,张嘴抱怨:“她爹也不知那里请来的牛心古怪先生,还要看了日子。大冷的天儿,再迟两日,好叫过年了。天亮的迟黑的早,我都怕坏了眼睛,偏姐儿非要学!”

“只盼是个诚恳人,不跟妈妈调皮。”

玉娘叹道:“我的好姐儿,你千万要记着。女人家休犯口舌,七出之条哩。挨打倒是小事。别跟贱胚子学!她若少说两句,也不白挨一顿了。不过就是浪上来了,见男人不进她屋,着了恼,恨不能把丹旭弄走。”顿了顿,又道:“妈妈平生,也没养出一个孩子。面前只得你一个命根,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世人皆道闺中有规训,我岂能不知?从不避着你,你当为何?当年妈妈一心天真烂漫的嫁了来,你爹爹冷水阵阵的泼哩!莫非还要你遭一回?见多了,看多了,就会了。我知你自幼聪明,可你也不消怕、也不消慌,反正另有你爹和我看着。今后你尽管安坐在上头,当好大房娘子,凭她们去斗。不过是些小妇,越刁钻,显的你越贤能,纵的她们白眉赤眼,世人才当你贤能。男人再不为刁钻小老婆打贤能大老婆的!至于那些小男孩儿,更不消急了。反正下不出蛋来,只要你生了儿子,塞他一屋小厮都够了!”说着眼圈一红,哽咽的道,“不幸没给你生兄弟,我们死了,你又靠得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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