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正在家里接待几个大户吃酒,忽听陈家书使报信,仿佛一个好天轰隆打在头顶,颤巍巍的问:“甚、甚么?你再说1、一遍?”
林俊不无辜,地痞恶霸,勾引别人老婆逼死性命的事没少干,于大姐的事他无辜,不代表别的事无辜。也算恶有恶报吧。
万利一想,惊的盗汗直冒。林俊尚且叫人弄死,何况两个娘们!皮将不存,毛之焉附?仓猝爬起,一面令人喊丰祥,一面往马棚里奔去。未几时,一人牵了一匹马,奔驰出广宁卫,直奔都城而去。
林贞道:“去了宣宁侯府,再去承平公府,再有魏御史家莫忘了。去吧,咱家一线朝气,皆在你和丰祥身上。你们如有事,你说我和妈妈两个女眷守着万贯家私,是你,要不要咬一口?”
事出告急,朝堂上同菜市场普通的吵,林家却等的人都疯了。陈批示使死活不敢粉碎现场,林俊还是躺在那处,连衣裳都没得换。广宁恰冻得死人,门窗大开,林俊的尸首三月都不怕坏。只是大小殓都无,林贞心焦不已。
才说完,万利跌跌撞撞的跑来,一头磕在地上,道:“姐姐,爹叫寿宁伯家打死了!为着咱家的云母铺子,活活把四品官儿打死了。现在陈批示使拘了一干人等,我们快去与侯爷那边报信!要侯爷替我们做主哇!”
玉娘听到王二舅的话一惊,内心疑虑,便死死咬开口,半点不露!王大舅和王二舅撒羽而归,怒骂不已。
不但太子,连圣上的脸都叫扇肿了!独一值得皇家光荣的,乃死的是一介武官,还是捐官。如果文官……连圣上都生生打了个寒噤。
陈批示使不由翻个白眼,没用的东西,还不如寿宁伯的打单呢!
玉娘毫无主张,道:“我且问问姐儿。”
“我的好女人!”王二舅道,“她怎会肯?有了兄弟,她便分的薄了,她自是要点头。可你不收,谁与你养老来?”
太子养在深宫,朝上得知此事,羞的满面通红。
万利道:“昌隆先带着泰和去了,永昌叫打的臭死,现在家里通没有几小我,我便与丰祥一齐去。”
林贞强忍着哀痛,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对双福叮咛道:“叫人去京里报丧……”
于家哥儿笑道:“愁甚天上掉钱哩,老爷还不去接着。”
于家哥儿道:“林千户死了,林家的财帛可没死。按律绝户财产三分之二充公,打老爷手里过,扣下多少不能?连三蜜斯的嫁人都使不完哩。”
地痞自有地痞收,于大姐是地痞,杠不过林俊个大地痞,林俊大地痞天然也杠不过寿宁伯这个超等地痞。
一时勋贵皆物伤其类。现在朝堂上更加说不上话,后辈只敢在百姓面前逞能,一到做寿过年火烧火燎般的东挪西凑。咱爷爷太爷爷也是陪着□□打天下的人!家里的功劳皆是拿命换来的,他寿宁伯生个好闺女,到与我们平起平坐,现在还敢打死我们的人!的确忍无可忍!
林贞又对客人福了一福:“家里有事,慢待了。待我爹归家,再与诸位赔罪。”
世人皆不敢言。
万利跑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