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豫章酒足饭饱,拉着林贞就去后院漫步。天已黑尽,花木扶苏间点了很多明瓦的灯笼,照的绿叶尤显得翠绿。最妙是一处藤蔓垂落在凉亭的檐边,叫凉亭内的灯光一打,更透出一分沉寂安宁了。

老苍头苦笑:“善堂早没人管了,荒废在那边哩。这么点子的娃儿养起来操心吃力,才刚生下,没有奶又难活,便是有善堂也不管用。碰到不好的年景,能卖的算好的。有些三五岁的卖不掉,只好寻个热烈处丢了。”

双福忙道:“我去瞧瞧。”

交通不便,又顾及林贞的身材,安设下来已经是早晨。孔家的仆妇练习有素,并不过分拢边,很像畴昔在公府里的粗使,做完事消没声气的退下。悄悄的吃了一顿不错的海鲜餐,仆妇们又轻手重脚的清算碗盏杯碟。

林贞想了想:“嗯,有钱哪个都好。没钱还是南边儿好过。”

“啊?”一家人都惊了!夏季且暖风恼人,夏季不知如何难过,竟没有冰?

孟豫章赞叹:“头一回过如许的夏季!”

“怎不舍与善堂?”

不过一盏茶时候,孔家看门的老苍头就出去道:“回老爷太太的话,是庄里的长工老婆生了个丫头,婆婆要灭顶,老婆追出来哭,并不是甚么大事。只花圃子离水近,才惊着太太,老奴已把他们拿下,等待老爷太太发作。”

四喜一吐舌头:“反正我们能够存冰!”

经此一事,孟豫章的好表情全没了。番禺已算敷裕,气候暖和,连稻米都产两季,竟也如此。他常跟在魏文明身边,并非对世情一无所知。比方福建多山,红薯玉米传过来以后才勉强好些,之前溺毙女婴更加严峻,导致福建南风骚行!阴阳失和绝非小事!可方才老苍头的话也并无事理,便是有口粮,不是特别敷裕的人家,凭甚么养女孩儿呢?休说甚担忧儿子娶不上媳妇之事,若男孩儿吃不饱身子骨不好,可否活到娶妻那日都是两说,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贞坐下缓缓的喝了杯炒香的核桃泡的茶,再看了一回孔家备的食材礼品,方笑道:“怪道个个都想去那渔米之香仕进,且看他们预备的东西,便知多好刮地盘了。”

孟豫章囧道:“那是放逐,不是外放!”说毕,又想起自家放逐的亲爹亲大爷,内心难过,忙岔开话道:“县衙事虽少,却得日日坐衙。便是有事也只好空个两三天,去郊野玩是不成了。依我说过年的时候去住上一阵如何?反正也不冷,正如春季普通好踏青哩。”

林贞扑哧一笑:“可有去海南的?”

孟豫章怒道:“朝廷三番五次不准溺毙女婴,这等刁民竟当耳边风!需求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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