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走远了,旅店里的会商声却更多了。
店家道:“现在前面景阳冈上,有只吊睛白额大虫,晚了出来伤人,坏了十几条大汉性命。官司现在杖限打猎捕户,擒捉发落。冈子路口两边群众,都有榜文。可教来往客人,结伙成队,于巳、午、未三个时候过冈,其他寅、卯、申、酉、戌、亥六个时候,不准过冈。更兼单身客人,不准白日过冈,务要等伴结伙而过。是以过往的行人都在这里堆积,待凑上二三十人,明日一起好过冈子。”
“这小官人穿戴划一,莫不是当作玩耍啊?”
祝三通却待要劝,中间座上觉得客人听到主仆二人说话,扭过甚看了一眼,发明祝彪固然一身劲装,中间放着一把长戟,一副武家懦夫打扮,但是春秋不过十六岁,便道:“这位小官人,莫要逞匹夫之勇,这景阳冈上大虫非同小可,已经吃了十几条性命,猎户也吃了三五个,平凡人那里抵挡得住?”
“我也这么以为,祝小官人少年英杰,技艺精通,打赢一个江湖豪杰,我是信的,可要说只一拳就打飞一条豪杰,那太不成思议了?再说就算他一拳打飞一条豪杰,也不是山上那条大虫的敌手啊!”
豪杰就得有大宇量,同时也要有大善行,缉捕这条大虫,是为了浅显人的安居,岂是因为他们的嘴舌?
祝彪当下止住了陈海的安慰和两个忠仆的要求,道:“你们不消担忧,我去去就来。”又对陈海道:“陈兄发卖货色,走南闯北,如果不急,待我等会下山返来,能够去独龙岗做客几天,祝家庄必定让你宾至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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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站了起来,一拱手,对着陈海道:“陈兄不必担忧,谅这条大虫,又有甚么了不起?我上去半晌,便把他捉了,再来与陈兄喝酒畅谈!”
“这个小官人说甚么呢?”
阳谷县衙已经发了布告,杖限打猎捕户,擒捉发落,但是如许一头猛虎,浅显猎户那里敌得过?反倒有两三个莽撞的猎户葬身虎口。
祝彪呵呵一笑,对美意劝他的客人拱手道:“多谢这位兄台提示,不知如何称呼?”
“不是吧,看他春秋不大,不过十六七岁,怎能打了猛虎?”
“甚么,那小官人是独龙岗祝家庄的三子祝彪?前几日传闻了,他一拳打飞了一个豪杰,说那豪杰有万夫不当之勇!”
他说话声音颇大,旅店坐着喝酒谈天的世人都闻声了,不由转头看来。
听到动静,祝彪当即令人筹办行装,手持长戟,带着两个仆人,包含他的亲随祝三通,告别了老父,一起紧赶,便是过县内治所也未留步,走到太阳落山之际,眼看便到山下,只见路旁有一座旅店,点了灯火,人影憧憧,竟然非常繁忙。
“对啊,那大虫但是夺了很多豪杰的性命,这小官人不接收经验,怕是要吃大亏!”
我怀天下之心,当行豪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