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回身走开，脚步安稳。及至走远了，脚步变得短促起来，变成一起小跑，拐过弯时猛地撞上了一人，趔趄了一下才站定，看清对方是问帛。
“你……”九霄看着他的脸，欲言又止，终究只是说道：“来这里有甚么事吗？”
九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估计问帛已带凰羽分开了，才渐渐走回园子深处的碧月阁，有些失魂落魄地走上二楼，缩到暖玉榻上。
凰羽不对劲。
九霄仓猝粉饰下慌乱的神采，道：“没事，就是被你吓了一跳。阿谁……”她指了一□后，欲言又止。
九霄的眼中隐现挖苦，也没有点破。
问帛应着，临去时，又感觉那里不对，再看了九霄一眼，问道：“上神，另有事要叮咛吗？”
“那便歇吧。我让人去筹办一个客房。”
“……”九霄晓得明天必定毫无停顿了。白了凰羽一眼，再转向方予。既然都叫他过来了，那就必须得说点甚么啊。遂密意隧道：“方予啊，我看你太瘦了，神采也不太好，上神我非常心疼啊！要好好用饭，多吃点好的，多吃肉，养得白白胖胖，上神我才喜好呐。”
余音回过神来，笑道：“上神是饿了吗？我猜上神不肯走去饭厅，就把饭菜带过来了。”说着走到紫檀书案前，把盒中精美菜肴一样样摆到案上。
“啊？”九霄正有些魂不守舍，被她一问，忙浅笑道：“没有了，去吧。”
碧月阁是个书阁，有三层楼阁，藏书无数，香韵悠远。但不管是畴前的九霄，还是现在的九霄，都不是好读之人，那些书多只是安排。
凰羽道：“既把上神送了来，就得卖力送归去，免得上神路上又摔了。”
既不该，那就假装看不见的。还是那句话，他本身的事，他本身会措置好，轮不到旁人来操心。
用饭！专注于用饭这件大事，就不会想些无关的事了！
这一日她在书阁中时，听到窗外有异鸣声，非常几分耳熟。从暖玉榻上起家走到窗前，以手以手遮阳，望着渐飞渐近的那头巨鹏，冷静腹诽道：这货来得也太频繁了些吧，这是把串门当家常便饭了吗？
九霄安抚地拍拍方予的手背：“不怕啊，尊上是跟你开打趣的。”再转头瞪了凰羽一眼，道：“你不要吓他。”
只是九霄，仿佛有些食不知味。执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停在半空中迟迟不动。再看她的脸，仿佛是走神了。仿佛方才见到食盒就像见了亲人普通的人不是她一样。
他来的时候，九霄正在园林深处的碧月阁中闲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