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送,”廖崇武也朝安郡王府地点的方向看去,一边眯着眼道,“总得有人清算清算荣亲王。”
十里亭。
是啊,他总算是自在了,他这只鹞子向来都巴望自在,巴望他和廖崇武能有个结壮又安闲的归宿,只是他却总飞离不了这座皇城,因为他的鹞子线一向紧紧地握在别人的手中,他的母妃、崔氏一门、邹氏一门,另有他的父皇,都那么死死地抓着鹞子线不放,他不敢也不能挣扎,就那么由着他们扯着鹞子线那么半吊在空中,摆出他们对劲的姿势,他不是不累,不是不感觉倦怠,但是又有甚么体例呢?他是儿子,他是臣子,这是他永久都没法窜改的究竟。
“但是……”高志奇咬了咬牙,半天赋皱着眉小声道,“万岁爷又如何会立一个残废为太子呢?更何况安郡王畴前还劣迹斑斑、又进过宗人府?并且又有好好儿的荣亲王和四皇子在,如何也轮不到安郡王啊?这也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
荣亲王钟明峥已经在十里亭等了好一会儿了,十里亭内也摆好了一桌丰厚的酒菜,钟明峥就坐在石凳上,一手拿着根筷子一边悄悄地敲着酒盅,一边嘴里哼哼唧唧地唱着:“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繁。旗号招展空翻影,却本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放在畴前,万岁爷是断断不会立安郡王为太子的,但是现在怕就一定了,”廖崇武缓声道,顿了顿,转头对上了满脸问号的高志奇,一边伸手拍了拍高志奇的肩膀,一边含笑道,“用不了多久,你就晓得了。”
现在,鹞子线终究断了,即便是用一种始料未及、乃至是难以接管的屈辱体例,但是一向以来拴着他不得自在的鹞子线终究断了,而他也终究能够奔赴他一向憧憬的那片自在安闲的天空了……
钟明峥居高临下地看着凌世安行至车队前面,对着高志奇说了些甚么,然后高志奇抬手,让一世人马都停了下来,然后高志奇上马行至肩舆前面,隔着肩舆对里头的人躬身禀报,然后上前撩开了轿帘,钟明峨就从肩舆里头猫着腰出来了,一边朝山上看了看,一边就跟着凌世安朝山上来了,高志奇要跟着上山,钟明峨悄悄摆摆手,然后高志奇就顿住了脚,站在原地,再然后,钟明峨就跟着凌世安上了山路。
“是,部属服从。”当下,凌世安就缓慢地朝山下奔去。
城外。
“是,我们到死都紧紧握着不放。”廖崇武柔声道,说这话的时候,三十岁的大男人眼睛微微的有些潮。
“是吗?”钟明峥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站起家朝山下观瞧,公然瞧着一队人马正缓缓朝这边驶过来,打头的恰是钟明峨的贴身侍卫高志奇,钟明峥挑了挑眉,对凌世安道,“既是到了,那还不快去请上来?”
以是,就算是再如何屈辱,再如何对父皇母妃有愧,他还是打心底欢乐着呢。
“明峨,”廖崇武悄悄道,隔着那道茶青的窗帘,一字一字悄悄地送入钟明峨的耳中,“从今今后,你的鹞子线就握在我的手里,我的鹞子线就握在你的手里,好不好?”
“廖大哥,”高志奇策马过来,和廖崇武并头骑着,一边用庞大的眼神打量着左火线,一边和廖崇武小声道,“真的要把那些东西送给安郡王吗?”
和贰敬爱的廖崇武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