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昭垂眸而笑,多尔衮望着她,道:“漕粮运费高贵,传闻倍于粮价,有没有俭省的体例?”
多铎推开他,心道,你倒是想掺合,可惜一句都没听懂。
“郑芝龙?”多铎问道。钱昭点头默许。
只听钱昭持续答道:“各关之数尚未汇总,不过光都城崇文门税关便征八万,想来不会弱于前明天启年间四十一万之数。”
阿济格盯着幼弟更来气,心道,你就在江南清算些软蛋,回京来风景无人能及,这会子还对着我说风凉话!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钱昭也有些着恼,却甚么都没说,起家出去了。
“此事如何善后你想细心了!”如果连些微匪类都弹压不住,还要他何用,多尔衮丢给阿济格一句,随即又转向多铎问道,“南粮已发运了吗?”朝廷向江苏、安徽、江西、浙江、湖南、湖北、河南、山东八省征收漕粮,以供宫廷、王公、百官及兵丁食用,所谓南粮,便是南边六省的漕粮。
多尔衮道:“不提那些了,今儿正旦,还是喝酒吧。”
多尔衮点了点头,又问道:“盐课客岁总计多少?”
多铎对阿济格暴虐的谩骂并不在乎,可多尔衮那平平一笑却叫贰心中发寒。豪格与本身面上一贯还过得去,与多尔衮倒是死敌,此番班师料来讨不到好,就算肯昂首帖耳,眼下这局面也一定容得下……
多尔衮回道:“再过个七八天吧。我已派了多尔济达尔汗诺颜去迎他。”
倒是多铎接道:“那是因为本朝刚立,贪赃枉法的官吏还没阿谁胆。今后约莫也就这个数了。”这事他问过张一粼,又曾与钱昭会商,倒是非常清楚内幕。
多尔衮望向阿济格道:“喀尔喀人前月又入山西劫夺,你未曾上报,是甚么原因?”
多铎勃但是怒,还未及拍案而起,倒是阿济格叫出声来:“叫她做甚么!”
钱昭步入书房,见兄弟三人都在,微微有些讶异,点头施礼后便站在多铎身边。
“砰”阿济格一掌拍在桌案上,道:“凭甚么派内大臣去迎!在外两年他就没错处?”想当初,他追击李自成,展转几千里,打下半壁江山,不过就绕道鄂尔多斯补了些马匹么,班师的时候既无郊迎也无犒赏,生生革了亲王爵位,还罚银五千两,现在想起来都肉痛!
多尔衮奇道:“战事刚熄,百废待兴,商关税竟能比得上前了然?”
阿济格吞吞吐吐隧道:“也就十几号人马,杀了两个汉人,掳走几个女子……”他见多尔衮神采渐沉,便说不下去。这等小事竟然也有人特地禀报,满朝堂都是些讦告为生的鼠类!他在心底啐了口,面上却不敢露,做出诚恳听训的模样来。他这个弟弟日渐专断专行,最好还是别去触他霉头。
多铎心道,这些问他莫非另有误么?虽心中暗恨,却不禁止钱昭对答。
多铎回道:“已要户部发文各省,定了南粮过淮安的时限,江苏、安徽两省长江以北处所发运的漕船,腊月便过了淮,估计在四月朔到达通州。其他省分处所由北往南递延,最晚的江西、湖南,预定三月初‘过淮’,六月朔抵京。这时限本年试行,若无不对,拟为定制。”
钱昭被多铎揽着在他身边坐下,答道:“停止十月,计一百四十一万五千三百二十两,按往年推算,整年应为一百七十万两不足。”实在另有些零头,几钱几厘的,想来摄政王也不乐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