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大礼’?”
“也没甚么,就是我玩心大发,弄了个恶作剧罢了……”
当晚,皇太极仓促地从耀州赶回了盛京。
不出所料,玄月,因柳河之失,魏忠贤翅膀趁机弹劾马世龙和孙承宗。在言官交章劾奏,严旨切责之下,孙承宗要求罢官。十月,明熹宗朱由校同意孙承宗去官,并给孙承宗加特进光禄大夫,儿子世袭中书舍人,又犒赏蟒服、银币等,并派人庇护孙承宗回家。而让兵部尚书高第为辽东经略,并不再设立巡抚一职。高第此人乃是魏忠贤的翅膀,软弱无能、怯懦如鼠,一上任便命令裁撤本来孙承宗设立在锦州、右屯等地的防备东西,并将守军全数赶进山海关内,并筹算进一步放弃关外的宁远、前屯两处要垒。时任宁远守将袁崇焕誓死反对,称其职乃宁远道,誓守宁远,与城并在。高第没法,只要留下了一小部分守军,尽撤锦州、右屯、大、小凌河及松山、杏山等地的明军和守城器具,退入关内。此撤退令一下,军民大乱,撤退途中,百姓抢先恐后,致死踩踏几次,饱受逃亡之苦,就连囤积在各处的十万石军饷也丢弃了。
“几十年来,驻守辽东的将臣不过两种,一种是宦海之人,贪恐怕死;另一种是像熊廷弼和孙承宗那样,有些智谋,企图改革的忠义之士。对于第一种人,威胁利诱,贿赂即好。对于第二种,就要渐渐借党争之手,崩溃他们的权势,再抓住他们急功近利,想要建功标榜的心机,略施小计设个圈套,他们就会不请自来。”
“我可不是丫环……你要丫环,我去替你喊就是了。”
自天启二年,熊廷弼入狱后,魏忠贤因他与东林六君子私交甚密,便有所忌恨。除了诬告熊廷弼贿赂杨涟,以求保命外,还说熊廷弼的儿子曾多次出入监狱,图谋叵测。刚好时任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冯铨,其父也曾遭到过东林党的毒害,对熊廷弼挟恨在心,他便以熊廷弼之名,伪作《绣象辽东传》发行于世,并于天子听讲史乘之处呈上,对熊廷弼栽赃诬告,以泄私恨。明熹宗朱由校是以大怒。
皇太极倒是没想瞒她,却避重就轻道:“我在锦州四周巡防的这段时候,那辽东总兵马世龙是心心念念想要取了我的人头。我看他这般急功近利,干脆就送他个能建功的‘大礼’!”
皇太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范学士能够拭目以待,任那孙承宗有多大本领,躲得过柳河之失的追责,阉党也不会放过他的。他分开辽东,是迟早的事情。”
蒲月,给事中杨所修上书要求将“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三案编修成书,朱由校同意此事。不久,阉党追论万用期间辛亥年、丁巳年、癸亥年的三次京察,导致尚书李三才、顾宪成等被罢官。明熹宗朱由校下诏,烧毁天下书院,东林党遭到重击。阉党魏忠贤擅权,横极一时,趁热打铁,接连毒害东林翅膀,杨涟、左光斗、袁化中、魏大中、周朝瑞、顾大章等大臣接踵被捕入狱,尚书*星等被夺官罢免。这个前后鼓起了三十余年,影响着天下谈吐,力求改革、剔除腐朽、开放言路、规戒弊端,却也党同伐异、深陷党争乱局的“清流”东林党,也大厦将倾。
“不是你说要替我拂尘洗尘,那便你来给我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