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嘲笑一声,轻视道:
皇太极心生顾恤,“如许和谈,你可太亏损了。”
自十五岁那年起,除了她,就未曾有人往贰内心去过。这份密意,“别人”不知吾心,又何谈能懂?
杜度喃喃自嘲道:“愿赌伏输……大汗宽弘大量,肯网开一面,臣自当伸谢戴德,可惜臣为大金出世入死多年,已是一身伤病,本日恐怕是跪不下去了,还望大汗赎罪……”
“你觉得你是谁?你争得过她吗?”
皇太极轻嗤了一声,“我要册封她做名正言顺的福晋,如果礼法不当,大不了,我就休了一名福晋,总该合适了?”
“大妃和侧福晋都是科尔沁来的,不免会架空臣妾……”
其他的,布木布泰都忍了,可她那里听得别人说科尔沁一句不好?
几位侍从赶紧将她拉开,提示道:“大汗有要事在身,娘娘还请自重,不要超越了才是——”
皇太极冷哼了一声,走到堂下,“若非我承诺了她既往不咎,你觉得这欺君之罪,岂能轻饶?”
纳纳合得知了册封一事,气得在屋里摔东西,摔完了也还不解气,趾高气扬地就要来挑衅,美其名曰问安,倒是扑了个空。
萨哈廉见皇太极动了怒,偕同礼部承政一并劝说代善,“《礼记》有云,古者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以听天下以内治,以明章妇顺,故全海内和而家理。大汗承蒙天意,虽未立尊号,实乃我大金国君也,不算有违礼法。”
“你还真想逃不成——”皇太极将她搂得紧紧的,惩戒地就是一吻。
“大汗, 这恐怕不当吧……”
叶布舒在河堤兜了个大圈,瞧见了阿玛的白马坐骑,赶紧抛开线轴,气喘吁吁地跑回树下,抓起一个沙琪玛就道:“阿玛,我也饿了——”
纳纳合咬唇,是妒火中烧,却又不敢真在皇太极跟前发作。
河边一处草堤,两位都统正追在叶布舒背面,连声道:“四阿哥可千万悠着点,别载进河里去了——”
恰是气郁得无处撒气,瞧见布木布泰也来了东宫问安,纳纳合天然逮住她不放,一番冷嘲热讽道:“你那位姐姐,也不看看本身是甚么德行,没羞没臊,嫁了两次人,大汗也真敢将她娶进门。”
叶布舒将手里的沙琪玛掰成了两块,递了一块给袁文弼道:“我们一人一半,如许就未几了。”
也幸得她不在宫里,刚好避开了与纳纳合正面比武。
皇太极勃然,“笑话!我娶的女人,不遂我意,还不能休了?”
昨晚她在汗宫过夜,一夙起来,见外头是秋高气爽,便一时起意,带着叶布舒和袁文弼一同去了城郊放鹞子。
袁文弼见了皇太极,还是畏生,抱着海兰珠的脖子,闷声点了点头。
“我们科尔沁再如何不济,总也有自知之明,好过你们内喀尔喀,非要不撞南墙不断念,以卵击石,输得体无完肤了,才肯灰头土脸地归降……”
两位都统跟在背面上前来存候,他也和颜悦色道:“你们且去忙公事吧。”
代善倒并非成心要和皇太极过不去, 只是就事论事道:“按旧制, 大汗只能娶三位福晋,现在已有两位侧福晋了,这窦土门福晋才归附不久,也未能有个头衔, 察哈尔来归部众可都看着呢……如此后宫里, 光科尔沁的福晋就已有了三位, 大汗岂能顾此失彼,有所偏袒呢?何况这位博尔济吉特氏又是大妃侄亲, 纳为庶妃倒是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