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气吗?”
塔尔玛特地来寻我,“姐姐可要一起去?”
她所言每句,皆苦涩非常。实在这些我都心知肚明,可恰好有些事,就是这么说不清道不明的。见她几乎就要落下泪来,我只好赶紧安抚着:“我晓得,都晓得。”
褚英又开了一罐酒,笑着道:“我当我的大贝勒,管我的铁骑,打我的仗,有甚么好气的?”
我白他一眼,看来比来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功力真是长进很多。
这一年,八爷府上又添了两个小阿哥,先是塔尔玛诞下次子洛格,紧接着殊兰又诞下三子洛博会。八爷府接二连三的添丁,□□哈赤也非常隔心,因而皇太极趁此机遇向□□哈赤请缨,□□哈赤皆诺许。
我笑着回绝道:“他安然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接不接倒是无所谓的。”
赐婚那日……我尽力回想着……
“哈哈……”他大笑几声,“正白旗本就归我管,既然是我的人,帮我跑腿又如何不可?”
“呵……这城里,哪有奥妙?”
明万历三十八年,庚戌。冬十一月,□□哈赤命额亦都率师招渥集部那木都鲁诸路路长来归。反击雅揽路,为其不附,又劫我属人也,取之。
回城那日,八爷府上的女眷皆出城驱逐,三岁大的豪格也被奶娘牵着在城门口等着班师返来的步队。
我脑中猛地一震。为了……我?
“你——”
我严峻自负心受挫,再也坐不住了,跑到他面前,脸正对着他的箭心,双手叉腰抬头道:“你要疏忽我到甚么时候?”
这人间,痴男怨女,果然是长久稳定的话题。
秋七月,□□哈赤命子阿巴泰及费英东、安费扬古取渥集部乌尔古宸、木伦二路。
“本来是,不过现在正黄旗同一由父王掌领,以是只要将白旗拿给了我。”
我最后还是没有去给皇太极拂尘洗尘,而是去了别院背面的射箭场。
不知为何,我总觉褚英明天深沉很多,话中带话,让我猜不明白。
我作势要拿酒罐里的酒浇他,厥后一想,这些可都是上好的烧酒啊,糟蹋了实在可惜……谁知他竟没有闪躲,而是箍住我的双臂,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还好没有豪杰走白路,褚英公然单独一人在那边练箭。我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发一发地鸣镝,真不晓得该夸他当真,还是该骂他没有洞察力,一坐老半天,他愣是没有瞧见我。
“你就想放手不管了?”
明万历三十八年,辛亥。春仲春,赐国中无妻者二千人给配,与金有差。
“啊……”我瞧着褚英手中已经见底的一罐,有些难堪地说道:“我就只拿获得两罐,还是好说歹说骗来的……”
“你可知那日汗王赐婚,将我与他二人伶仃留在大殿以内所谓何事?”
朱由检……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就是将来的崇祯——明朝那坐在紫禁城里的最后一名天子!
他微微动了动眉毛,盯我很久,才终究松了弦,冷声道:“你还真是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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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是看不懂……”她缓缓地将绣绢别在鸳鸯扣上,苦涩地撑出一个笑容来,“但是我懂爷对姐姐的心。”
酒真的是好东西,好多话,不接着这点酒劲,有能够磨叽上一辈子都说不出来。
“是。”
不出旬日,建州大获全胜,俘二千人,并招旁近各路,得五百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