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既然大师都以为应当清算盐务,那么接下来的题目,就是‘如何整’,‘派谁整’,‘是缓缓图之还是快刀乱麻’的题目。
足足吵了半个月,天子气的咬牙切齿,那群家伙不但寸步不让,还口口声声道要以年资论算,要求让圣德后住到更大更高贵的东侧后殿。
煊大本就功德之人,素爱揽事,又见明兰这般诚心,满口倚重,内心舒坦之下,当即便应下了,归去便与丈夫筹议。
当初新帝甫即位,就是一时没抗住他们的人海战术,被漫天的唾沫星迷昏了头,册封了两宫后,如此后宫到处掣肘,想来直是悔之不已。
好吧,这家伙比来脾气不好,说话阴阳怪气,动不动就冷嘲热讽。
天子天然但愿为生母要求更高的报酬,可一大帮臣不承诺,说先帝临终前,于满屋顾命曾有口谕‘待身后,要善待皇贵妃,一概典仪皆与皇后同’。
盐税占国库支出五分之一,现在连五非常之一都没有,盐务腐败至此,哪个官儿都不敢说不清算,一时朝堂沉默;见此景象,天子气势大振。
现在外头谎言满天飞,直指这几十年来夫人这后妈当的‘别有用心’,这当口若再叫朱氏揽这事来办,那就更有说头了——这都揽权几十年了,藉口长病弱叫大儿媳好生照看,到了这会还不肯罢休哪!
天子若不承诺,那就是不孝。老天子临终前亲身把你从不毛之地拉上来,种植你,支撑你,立储继位,你竟然还觉着老天子不好?!你知己大大滴坏了!
提及来,这还是明兰平生第一次这么当真全面的给人服孝,不但院里的丫环们不准穿戴素净,连蓉姐儿也给新做了两身素色新装,她本身更是重新到脚挑不出弊端来。
当明天子想要清算,官按例辩论不休,大请安思都是不能折腾了,一闹起来牵丝拔藤的,天下又要不稳了。
觉得个头啊觉得!他如果有拽的本领,何必干这行,靠刀口舔血混饭吃。
——这位x爱卿凡是由沈从兴,姚阁老,另有顾或人轮番担负,别的人有情出演。
遵循当代宗法礼教端方,血缘上的妈没有礼法上的妈要紧。倘若庶有了大成绩,也是嫡母受嘉奖诰命,没那小妾妈甚么事(能够日能过好很多);倘若非要让小妾妈也光荣一把,那也得先嫡母,再递加到小妾妈身上。
而明兰只需求要揣着半瓶桂花油,一天去顾廷煜灵前哭个几次就成了,另有力量熟谙熟谙宁远侯府的人事干系,顺带往她猎奇已久的府库房瞄上两眼。
煊大是个利落人,加上无人掣肘,顺风顺水之下,把这场白事办的非常标致,低调又不乏尊敬,礼数全面却又不烦琐,该哭丧时,全府哭声雷动,半里地外清楚可闻,该待客时,仆人交叉里外,井井有条。
顾廷烨只觉心头痒痒的,反手搂住明兰,目色发暗,嘴角含笑,一只手渐渐往腰下摸去。
“你晓得甚么!”煊明白了丈夫一眼,靠近了细说,“这事我前后想了,当然是烦了点,但倒是有好处的。一则,弟妹她的确是有难处,这白事若办大了,未免烨二兄弟不乐意,若办小了,不免有人说闲话。我替她把事揽过来,她必会记得我的好处。二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