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兴味道:“开初?那现在呢?”
明兰悄悄看着他,道:“你也感觉女不易?”
贺老夫人充满皱纹的眼睛笑成了一朵花,泛着几分调皮,装模作样道:“既是你大孙女送来的,不如叫她陪我瞧吧。”
翠微吃惊道:“绿枝嘴皮不饶人,女人怎会想她?”
“再多的料,也该看完了。”贺弘有些不安。
华兰不美意义的嘲笑:“祖母,孙女,孙女……不是不想费事您吗?”老白了她一眼,骂道:“早些晓得短长,便不会拖了这很多年了!”
堪堪过了正月,海氏的父亲海大人便要离京了,临走前海夫人特地来了趟盛府,拉着女儿叮嘱了很多,又与王氏说了好一会话,语气间尽是谦恭温,而明兰几个出去拜见后便回房了,个兰按例在明兰屋里集会吃茶。
翠微瞧着摆布无人,便轻悄悄的掩上了门窗,放下梢间的门帘,才道:“有句话我早想问女人了,这回我去了,女人便得汲引一个上来,小的们早眼睁睁的看着了,女民气里可有主张?”明兰早想过这个题目了,先问:“你如何看?”
丫的,你们一天不辩论会死呀!明兰叹着气岔开话题,故作猎奇状:“诶,嫂嫂家里真的不准纳妾吗?那嫂嫂的嫂嫂们岂不非常舒心。”
明兰点点头,正色道:“好姐姐,你说的句句在理。”说着把桌上那二十两银的盒还推了畴昔,沉声道:“这几年姐姐为了我,劳累不说,还获咎了很多人,这银你非得收不成,若怕招眼,便不要张扬,压在箱底拿去吧。”
丹橘转头笑道:“那婚事是房妈妈看过的,不会差。”说着有些伤感,“做丫头能如翠微姐姐般面子,已是造化了,我们能摊上女人这个主已是福分,如果那些不睬不顾的,还不定如何被人糟蹋呢。”
又过了几日,翠微告别老和明兰,叫家人接归去了,燕草受了汲引,姊妹们一同道贺,又从寿安堂来了个叫翠袖的小丫头补缺,才十一二岁,聪明聪明,很快与暮苍斋的女孩们混熟了,明兰见大师欢畅,性叫丹橘拿铜剪绞了二两银送给厨房的妈妈们,让简朴的购置两桌,然后早些给院门上了栓,让女孩们略微喝两杯,也欢畅欢畅。
最后一句拖的长长的,用心说给另两个兰听,明兰脸皮厚,倒没甚么,心知本身不过是个半吊的盗窟嫡女,只哦了一声;墨兰却一股气涌上来,嘲笑道:“甚么了不起的家规?是!是不能纳妾,可通房也不劳少呀,哦,另有在外头购置了宅的,哼,不过是沽名钓誉,阳奉阴违罢了。”
“请说。”明兰不在乎。
贺弘眉眼温厚,好像一泓温泉般淳然,当真道:“若祖母生而为男儿身,她这一身医术定然天下皆知,可叹她只能在闺中筹划家务,老来教教我这个不成器的孙。”
一阵人声走动,明兰掀了帘出去,便瞥见好久未见的贺老夫人,中间还立了一个苗条身材的少年郎,盛老罕见亲热道:“可算把你盼来了,快请坐。”
贺弘嘴角含笑:“自来就有讳疾忌医的,何况于女,‘恶疾’二字最是伤人,你大姐姐也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