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的话音一撂，付新、付悦两个都愣住了。
高姨娘又爬到了付宽的脚边上，拉着付宽的裤脚子，哭道：“世子爷，奴婢十几岁跟了世子爷，只生了悦儿一个女儿，以后，掉了多少个，世子爷，奴婢是妾，奴婢认了。悦儿奴婢没教好，这么些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奴婢也认了。世子爷，看看奴婢的头发，奴婢老了，奴婢想认下她，世子爷就成全奴婢一回，奴婢死也瞑目了。”
人都说为母则刚，付悦从沈蓉身上看到了，从赵夫人身上看到了。但她却从没有在高姨娘、吕氏身上看到过。
付新还是本来阿谁，付国公府世子的嫡长女，而她付悦，则是庶次女。
赵夫人一向盯着付宽，此时见了，也不觉不测。这个成果她一早就猜着了。只是嘲笑。对于男人来讲，谁肚子里爬出来的，都是本身的孩子。
这时候，高姨娘已经醒了，口口声声地又哭求付宽。
那满是付悦的错。
但高姨娘从不扯谎的，又信了十来年的佛，那演练好了的词却就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只是支支吾吾的。
付悦不明白，莫非是她的运气不好？
柳氏这时候，并没在这里。
“何况……”付宽眉头一皱，对着高姨娘说道：“你这几幼年出接星宛，如何能遇见欢娘？除非……”
付宽低头瞅着高姨娘后顶，白发苍苍。
付伟说付新道：“憨娘应当喊我二叔。”
她俩个相互仇恨，却又会死死地绑在一起。
付伟眯着眼睛对于悦道：“是不是你？”
接下来的话，在赵夫人低低地抽泣声中掩下，拉着付新的手，却从未松开。
付悦心下大恨。但再大的恨意，却也不能表示出来，因为即便是庶次女，她也得认，广陵，付悦死也不想归去，也不敢再回到吕氏跟前。
付宽面色松动。
赵夫人冷冷地笑了：“有些人惯会装的，我们说了，也没人会信。幸亏我没被骗，还真是万幸。”
赵夫人并不瞅高姨娘，只是拿眼睛看付宽：“让我承诺也行。但她俩个的排序不能按着生日来，本来就差一天，过继算重生，按着过继前后算姊妹。那丫头若想过继给高姨娘也行，她是庶妹，今后见到憨娘，要喊一声姊姊。”
高姨娘跪在赵夫人的脚下，苦苦要求着。
这句话，几近成了付宽的死穴。只要赵夫人一提这句话，付宽便就一点儿脾气没有。
付宽拉高姨娘起来道：“有甚么话起来讲，你这身子多年不好，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你若孤单，我们从别人家过继个女儿便是了，为甚么非要她呢？”
赵夫人闻声进到屋里，付伟和付新也跟了出来。
而现在，也不至于一听到付悦与她的女儿同名同姓的，便就疯了一样。
彼时，付悦正瞅着付新，眼里尽是挑衅。
赵夫人说道：“过继付悦吗？我没定见。只要广陵二爷承诺、国公爷、老太君承诺就行。我还是那句话，按着过继前后排序，我们憨娘是嫡长女。如果办不到，那就别想。”
付悦就站在一边，面上看不出甚么神采来。脖子上一个血红的红点，表示着，她曾经的自残。
这一点，永久都不会变。
终付伟叹道：“放着嫡女不作，她既然乐意出世子门下，做个庶女，就随她意吧。我明日回广陵，统统随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