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万里一个劲儿地转圈嘀咕，就是不肯下去，赵彪更是怯懦，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馬万里。馬万里一昂首，正要说点儿甚么，俄然洞下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馬万里抖动手把赵彪拉在身后，对着趴在腐草丛中瞪着滴溜溜的眸子瞧着两人的白鼠赔笑道：“小娃娃不会说话，白大仙宏德海量，有怪勿怪，有怪勿怪。”赵彪愣住了：“馬叔您没事吧？您这是干吗呢？”馬万熟行放在身后连连摆手，表示赵彪不要再说话。白鼠冷冷地看着二人，渐渐爬过来，绕着赵馬两人转了个正圆的大圈子，再停下看着馬万里。馬万里仓猝高叫道：“谢大仙赐座！”拉拉赵彪，先盘膝坐在圈子中心。
赵彪没表情听馬万里矫饰，焦急洞下存亡未卜的马家兄弟，极力鼓励道：“馬叔，我们别光在上面说啊，还是找根绳索下去看看吧。”馬万里就像围着老鼠夹上的糖球转圈的老鼠，光翻着白眼球眨眼算计：“分歧适吧？早前这粮仓里驻的兵多，有兵就有杀气，有杀气就能震住邪气。可现在呢？现在啥样？调的调，走的走，死的死，就剩一老棺材瓤子，一奶臭娃娃！下去还不连骨头架子也不剩下？可我如何就是感觉底下有好东西跟我招手转不回脚呢？合适吧？分歧适，还是合适？”
赵彪摇点头：“没传闻过。”馬万里啐了一口：“我都忘了，你是个大少爷，天然不晓得乡间的道道。我跟你说，我们东北最灵异的就是黄白长智灰五大仙。黄仙是黄鼠狼，白仙是鼠仙，灰仙是刺猬，长仙是蛇仙，智仙是狐仙。晓得不？”赵彪“啊”了一声：“这我倒明白！我们西北旮旯也有很多人家拜黄大仙。但我家是养狗的，和黄大仙犯冲，天然不能请。别的几大仙倒传闻得少。听馬叔您的意义，我们明天遇见的就是黄白长智灰五大仙里的白仙——鼠仙？”
赵彪吃了一惊：“啊？这塔竟然另有别的名字啊？！五通神又是甚么来头？和五大仙有亲？”馬万里点点头：“人活短短几十年另有换几个名字的呢，何况几百年的古塔。我跟你说，这大宁寺塔，木林人之前拜的是五通神，以是这塔就叫作五通塔。”
不料一阵响动过后，借着挂在粮仓墙上暗淡的油灯光芒，呈现在两人面前的底子不是馬万里起初猜度的惊天动地的大兽，而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小把式——早前马六马七追进米铺的一只老鼠。只是现在毛皮远没有早前油光水滑，沾满了湿漉漉的泥土。
馬万里还是点头：“你娃倒真不笨，可惜还是年纪轻见地浅……嘿，我说你扭来扭去的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