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卿谬赞了,论骑射之术,在场的恐怕没人及得上面前这位靖远侯,并且我听闻侯爷不止顿时工夫短长,狡计多端的心机更是让人叹服。奇谋诽谤魏国君臣,狡计调拨鬲昆偷袭,逼的我魏国百姓流浪失所,公主弃家远嫁为质,都是侯爷功绩,真不愧坊间所传的管仲之才廉颇之勇,小女子那点微末骑术真是班门弄斧了,实在忸捏。”
“换酒了。我身上没带银钱,他们两个追上来也不带钱,就顺手摘下一只给店家了,这包乳酥就是店家送我的,看他先前一脸不耐烦的模样,临走却这般风雅。”公主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普通。
大周庆隆二年,永昌城的长安大道上浩浩大荡的走过一支驼队,旅者个个腰挂弯刀,穿裘裹面,中有十余人各骑清一色枣红大马簇拥着一辆银饰马车,马车摆布紧随两名头戴面纱斗笠的侍女。常常出门的人一眼便能从服饰看出,这是魏国的使团来朝了。
旅队用最慢的速率到了承天门外,鸿胪寺少卿周寅上前拱手笑道:“一起辛苦了,三年不见,葛相别来无恙吧?”
叫宝音的侍女想了想:“我们从西边的延兴门进城后沿着这条长安大道已过了四个路口,刚才那条南北向的街道该当就是安邑街,前面再有两个路口就到长兴大道了。”
周寅和葛全面面相觑,不敢多说一句,各自骑马跟在李谦前面进了承天门。
紫袍男人对葛全拱手道:“鄙人李谦,在此迎候公主与丞相。”语声温润有力,笑容客气疏离。
葛全额间排泄一层盗汗,璃雅冷冷说道:“可汗和葛丞相如果能这么想,我们魏国就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类境地。”说完绕过李谦,独自上了马车甩下车帘。
“看他摆布手枢纽和右手中指的手茧就晓得是长年拉弓射箭和握枪或剑的,这类茧在普通武将手上都能看到。但他面上却无风霜之色,又身着紫服,官居三品乃至更高,看来并不是经常亲临疆场的大将军,而是坐镇批示的朝中大员。可贵的是,还能听懂我们魏国族语,在大周三品以上的文官中,这等才俊除了靖远侯还能有谁?话说返来,一个世家大族的官老爷,脸上斯斯文文,却没有一双养尊处优的手相配真是可惜,如果这手与他仆人的粉面和脑袋一样油滑,不知人间又要有多少芳心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