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甚么的？”门口衙役上前拦住李谦喝问。
李谦冷哼一声：“有几个僧尼是至心向佛的，不过是为了免除赋税徭役、并吞寺院庄田的恶僧罢了，这些年来我连番打压，还是有很多漏网之鱼。”
“去吧去吧，我们看看这帮和尚要做甚么。”璃雅公然来了兴趣，等候的看着李谦。
王紫阳与璃雅扑哧一笑，院中僧侣也傻了眼，常住金本就子虚乌有，当着浩繁官人衙役的面，他们又没法相互通同，只得硬着头皮画起来。过了一刻钟，衙役收上画纸，只见上面有元宝，有铜钱，有金条，有银饼，望着李谦不屑的神采，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告状有甚么可看的，比及了宜安，说不定每天都有案子审理，当时给你看个够。”
“我们本日纯属路过，没有别的设法，你固然升堂问案，不消顾忌我们。”王紫阳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冯兆看李谦也没说甚么，心下摸不透两人意义，只得硬着头皮给四人在堂里设座，持续问案。
李谦带着世人走出厅堂来到院中，最后问了一遍：“方丈接任时，你们确切亲目睹过那笔常住金被交代过来？”
王紫阳携着阿音，李谦带着璃雅，四人缓缓跟在一众和尚前面走着，直到对方进了县衙，他们才在门口愣住。王紫阳指着县衙牌匾：“十七年后，又故地重游，不知此次的许阳令是多么人物。”
案情实在很简朴，石梵刹有一笔银钱名唤“常住金”，是代代相传的寺银，前几日，寺中后殿塌了一角，寺僧们提出用常住金来补葺，主持却一文钱也拿不出来，因而僧众们来到县衙，控告主持并吞了寺里传下来的常住金。和尚们众口一词，还拿出前几任方丈传位交代时的文书，清楚的写着纹银百两，而堂下被挟来的本任方丈，既拿不出银钱，也说不出用到了那里。
“好，给他们每人一副纸笔。”李谦叮咛完，又让众僧在院中各自间隔一丈多远排成一排。
璃雅瞪了李谦一眼：“这就叫肇事么？莫非你们当时就是坐视不睬？”
璃雅问李谦：“若重新来过，你还会管那件事吗？”
“这很普通，由着他们内哄去，我们还要赶路，快走吧。”
“当然，真正一心向佛的有道高僧，你们切勿滋扰。”
方丈踌躇了一会，最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实在，在石梵刹建寺之初，确切留下过一笔常住金，而这笔钱也成为历代主持接任时交代的内容之一，只是时候久了后，不知甚么时候，银钱已逐步被使尽，但最后的银两文书，与木鱼、铜磬、佛珠一起作为四大传寺之物被一代代传了下来，这本是寺中尽人皆知的常例，可因为贫僧对寺中世人摒弃佛祖性恋繁华财帛的行动甚为讨厌，接连赶走了数名淫乐敛财的弟子，导致他们对贫僧心生痛恨，才用心借常住金一事，要赶贫僧下台。”
李谦已被贬为虔州司马，宜安、抚远县令，照理底子管不到冯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李谦去虔州的起因，谁都不敢说三年后会不会持续回到永昌做宰相，何况他弟子故吏遍及天下，随便一句话都能够要了他的顶头官帽，以是面对李谦，冯兆的确比对着刺史还胆战。
所幸李谦本日并非找他倒霉而来，简朴说了几句后并没有再揪住不放，而是淡淡说道：“多拿些笔墨纸砚来，你们都跟着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