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兵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琴声落点,余音悄悄飘零不止,绝色女子伸脱手指抚摩着琴身上的凤凰纹路,感喟道:“公然是好词,没想到那赵道生竟能找到这般高人替他作词,如此乐律曲词之才,我苏令宾实在不及也!”
群芳阁东院有一栋三层红楼,乃是都知苏令宾伶仃居住之所。
本来这位女子,便是大名鼎鼎的红颜进士苏令宾,而她面前的这首词曲,便是那首《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
彻夜,乃是苏令宾遴选上巳节洛河雅集与宴人选的最后一日,只要所做曲词能够被苏令宾看上,便能获得极其可贵的与宴机遇,是以前来之人多不堪数,不但坐满了宽广的飞燕堂,就连内里的院内也是摆满长案人影绰绰,一片热烈。
可惜世事无常,磐磐大才却已经为之陨落不在了,而那《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也终成绝唱……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堪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并非群芳阁豪阔大气可容仙颜清倌人伶仃居住阁楼,而是苏令宾的名誉实在太大了,不但有红颜进士的佳誉,更加当今天下都知第一人,有此报酬也是在普通不过了。
绝色女子身着一件绣着暗底牡丹的彩衣,头上三千青丝挽成一个朝云近香髻,玉搔头掠青拖碧,金步摇熠熠生光,长眉入鬓,凤眼明眸,玉容细致,珠唇红艳,让人光看一眼,便会生出惊为天人之感,当真是极其罕见的人间绝色。
蓦地间,他瞥见了一个熟人,好久未见的弘文馆直学士李峤正落座在不远处,与朋友一道谈笑连连。
但是没想到的是,看罢这首《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苏令宾倒是震惊莫名了,这几日反几次复弹奏数十次,每一次都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感受,真不敢信赖人间上竟有这般美好的词曲,仿佛能够与当年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一较是非。
正在痴痴思忖间,一名侍女轻巧走至,作礼言道:“娘子,来宾们都已堆积在飞燕堂内等待,请娘子早早畴昔吧。”
如果本身当时能够在场,见证《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惊鸿出世,那该有多么好啊,如果再能与那谢瑾结识一番,作个钟子期与俞伯牙般的知己,苏令宾信赖本身也是此生无憾了。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江山。
飞燕堂位于群芳阁东面,池水环抱,杨柳依依,正堂面北朝南而建,修建得极其富丽。
此际华灯初上,红楼三层的一间绣房内烛火摇摆,一名绝色女子翩翩落坐在琴案前,手里拿着一张纸笺正在发楞。
此时现在,绝色女子美目视野全都落在了手中纸笺上面,面庞神采似不解,更多的又为震惊,半响没有挪解缆子。
不知就这般过了多久,绝色女子终究纤手一动,将纸笺慎重地放在案头,一抖云袖双手操琴,美好动听的琴音当即在空旷的房内飘零开来。
飞燕堂为苏令宾伶仃待客演出之所,只要身在群芳阁,夜晚苏令宾都会亲临此处弹奏数曲,这并非是她非常不足暇,而是她会乘着这个机遇,接管来宾们赠送的诗词歌赋,如有中意之诗,待下次她调集宴会时,都会聘请其诗作者,久而久之,全部洛阳的人都晓得红颜进士不爱财帛,唯好诗词,应此雅名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