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微微点头走上前去拿起一根金铤,顿觉动手沉重明显满是真金,而非那种掺杂了他物的鎏金。
丘神勣四顾一望,忍不住发笑道:“这赵道生竟然在这里设立一个藏宝库,真是一个妙人。”
只见他行至殿中,对着高坐台上的高宗拱手亢声言道:“陛下,臣张大安有奏。”
高宗捋须言道:“爱卿有话但说无妨。”
红甲军士抱拳报命,回身走至屋内长案上拿起一卷裹得好好的书卷,又回身毕恭毕敬地递给了陆瑾。
苏味道听得二丈摸不到脑筋,半响哑然发笑道:“这个七郎,现在竟然喜好打哑谜了,甚么不承平?呵,也不说明白。”
当远方城楼敲响了半夜的刁斗声,一封五六百字的弹劾奏折已是写好,陆瑾重头到尾当真地看了一篇以后,又重新誊写了一份,待到墨迹风干,这才折叠安妥,熄灯上榻睡觉。
待到眼睛稍稍适应光芒以后,他这才环顾四周细心一看,剑眉当即为之一抖。
不过赵道生何德何能,贤人天然不会随便封赏于他,这批黄金来源铁定有题目。
时当初夜,苏味道正在堂内与华阳夫人喝茶议论,一瞧陆瑾返回,当即起家笑吟吟地言道:“噢呀,七郎返来了么?彻夜如何如此晚?”
陆瑾身为监察御史,天然晓得朝廷铸金常例,如这般大宗的金铤锻造,也是多为处所州郡向中心朝廷每年进贡赋税所用,因此才在上面标注清楚。
高亢的声音回荡在殿内,也回荡在每个大臣的耳畔,恍若秋风过林,氛围顿时为之一僵,很多大臣都在暗自嘲笑御史台,如何又不知轻重地将东宫获咎了。
再看规格款式,金铤长一尺,宽两寸,恰是官府铸金规格,而在这根金铤上,还留有金铤的重量、成色、来源,以及监造人姓名,官职等等,明显是出自官府当中。
以陆瑾的文采,想要写一篇弹劾奏折天然不会是甚么难事,加上刚才有汇个人味到的部分证据,奏折写起来更是一挥而利市到擒来。
陆瑾接过展开渐渐细读,顿时双目大亮,收拢书卷以后,脸上闪现出了如释重负的浅笑,叮咛道:“丘中郎,本官要赶着归去写弹劾奏折,就有劳你彻夜留在此地等待,任何人都不准动府内财帛分毫。”
在军士的带领下,陆瑾和丘神勣鱼贯而入,行得没几步,一道丰富的铁门豁然入眼,不过铁门上的铜锁已经被军士们强行弄开,随便丢弃在了地上。
此举当然权益极重,然若御史办事如有差失,惩办也极峻厉,因此监察御史对于弹劾朝臣,特别是弹劾显赫朝臣,都是非常慎重的,很多御史都会在弹劾之前写下弹劾奏折,而非信口雌黄停止弹劾。
群臣方才施礼结束,左边朝班中当即走出一人,恰是太子左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的张大安。
“有事担搁了。”陆瑾微微一笑,正欲告别返回院中,突又想起一事,浅笑问道:“对了,苏兄明日也会插手朝参吧?”
“既然如此,苏兄还是早点睡吧。”陆瑾悄悄一叹。
房内石墙石壁坚毅非常,三面博古架上放满了代价连城的各式珍玩,角落处堆放着几口铁箱,内里金光灿灿全为金条,在火把的晖映下甚是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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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陆瑾暗自思考当儿,又有红甲军士轻声言道:“另启禀陆御史,外我们还在房内发明了一本记账所用账簿,未等陆你的号令,故而不敢私行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