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惜的是,这位陆驸马颇显矜持孤傲,目不斜视目光冷然,竟没有对沿途表示喝彩的百姓招手表示,也没有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倒是有些令人暗感不满了。
天皇天后悄悄的群情声到此为止,耗费在了漫天的朝霞当中,皑皑白雪映着血红之光,宫殿长檐下的铁马跟着晚风悄悄摆动着,没有承平公主的含元宫仿佛少去了很多活力,但是在宫门以外,一场豪华昌大的婚礼才方才开端。
陆瑾直听那阵脚步声停在了本身身边,香风扑鼻而至,耳畔已是响起了一个美好动听的女声:“承平见过父皇,见过母后。”
“朕刚才看承平的模样,仿佛非常欢畅呐,你感觉是么?”
到了十月初七这一天,陆瑾这才放下了书籍,寻来礼部早早送来的婚礼之服,在侍女的服侍下穿穿着装。
“传监察御史、驸马都尉陆瑾觐见……”
“传监察御史、驸马都尉陆瑾觐见……”
但是有谁能知陆瑾现在心头的黯然,恰如那从天空飘下的雪花,冰冰冷一片。
承平公主的美是无可抉剔的。
只是可惜,这位新郎官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伸开双手如同一个木偶般任由那些侍女替他着装正衣,面上一向是冷冰冰一片。
高宗和武后亲身将承平公主和陆瑾送出了含元宫,望着他俩叩拜而退,下得台阶步上婚车在骑队的保护下磷磷远去,垂垂消逝在了宫门以外,看着看着,高宗天子双目不由微微潮湿了。
中午一过,陆瑾长袖飘飘的出了府门,行动健旺的踏着积雪走下台阶,轻红利落翻上马背,在一队红色甲胄的马队保护下朝着皇宫而来。
“传监察御史、驸马都尉陆瑾觐见……”
陆瑾昂昂然登殿而入,殿内早就坐满了峨冠博带的朝臣,正北面居中龙床上坐得乃是全部冕冠的高宗,而天后武媚则陪坐在一旁。
“媚娘……”
“嗯?”
“贤人放心,必然会的。”
一顶玄色玉冠戴在了他的头上,身上穿戴的红纱单衣张扬着火焰般的喜庆,红色内裙恰如覆在窗棂上的皑皑白雪般洁净得空,脚上蹬着一双玄色厚底皂鞋,看上去真是丰神俊朗,貌比潘安宋玉。
君令方落,便听到雅乐大起,舒缓动听,一阵悄悄的脚步声响彻入内,环佩碰撞叮咚,步摇轻颤动听,由远而近走了过来,陆瑾没有转头,但是他晓得他名义上的老婆已经到了。
“陆瑾,呵呵……的确非常不错,但愿承平能够一世幸运吧。”
“是啊,是那种发至肺腑的欢畅,贤人但是为她遴选了一个逞心快意的驸马。”
《训女文》的目标是父母警告出嫁女儿的诸多端方,公主民女都是无从制止,不过就实而论,大唐公主过分娇纵率性,几近都不将驸马、不将夫家放在眼中,对于儒家社会所要求的女子三从四德也置若罔闻,因此这篇《训女文》对于大唐公主来讲,几近是作为典礼上的安排。
一起上敲锣打鼓,爆仗四响,朱雀大道两旁均是看热烈的百姓百姓,喝彩雀跃,喝采连连,明显被陆驸马的英姿所倾倒。
侍立在殿门口的黑衣老内侍佛尘一样,锋利宣呼:“监察御史陆瑾,请见天皇天后。”
一顶珠光灿烂的六龙三凤冠挡住了三万发丝,深青色的大袖外袍裹住了曼妙婀娜的身姿,凤冠上垂下来的流苏使得那张娇靥看上去有种昏黄的美感,可见长眉入鬓,凤眼害羞,玉容细致,珠唇红艳,直是那惊鸿绝艳的绝代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