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对不住婉儿。”谢含英缓缓道,“我早该想到,阿爹故去后,阿娘统统的心机都放在我身上,莫说几个姐妹,就是容英,常常都需我亲身提起和照顾,阿娘才肯分一用心机给容英。阿娘如此想要我坐上阿谁位置,她是以而做出甚么,我都该早已猜想到,并作出定夺才是。”
谢远寻名誉去,就见谢云屏已经下了牛车,怀里抱着一个襁褓,身边跟着已经长大两岁的谢恭然和囡囡。
毕竟,对阿爹来讲,阿娘是妻,天生低了阿爹一头,是以阿爹很多事情,只需知会一声,底子无需过量解释;但是,对他来讲,压在他头上的另有一个孝字。阿娘会如此,一定不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在行事时如此不在乎。
如此一来,太子妃就更有来由不准清婉郡主为太孙妃。就是贤人和洛平长公主亦不能多说些甚么。
此事有如许的成果,谢远并不算太奇特。毕竟,高家的确是世家大族,当初太子一意不肯将本身的女儿嫁到高家,也不肯太孙娶高家女为妻,只肯让高家送一个庶女或旁系嫡女来为妾时,高家就模糊有些不满,现下太子一心看好的清婉郡主接连丧父丧母,上无兄姐,下无弟妹,想要做太孙妃只能看贤人情意罢了。高家是以而有野心,太子妃只要顺水推舟,再在贤人面前哭诉一番,即便是贤人,毕竟也不幸亏明面上搏了太子妃的意义。
谢含英展开眼时,一双眸子里尽是歉意和……气愤。
“怎会如此?”谢远缓了一息,松开了缰绳,蹙眉道,“阿兄不是说,这门婚事,是大伯父亲身为阿兄定下的?既是如此,阿兄再求一求阿翁,阿翁应是不会毁了这门亲。”
谢含英微微闭目,淡淡道:“过后太医给清婉评脉,说她本就不是易受孕的体质,经此一事,被那仲春里的池水一泡,将来只怕更难有孕。”
谢远明显是猜不到谢含英的详细做法的,也不明白事已至此,谢含英为何还要由着太子妃的设法娶高氏女,只是他不便多问,只得劝道:“清婉表姐一心倾慕阿兄,阿兄心中亦对表姐诸多顾恤。将来,阿兄再对她多些珍惜与尊敬,让她能在东宫过得欢愉些,也就是了。”
这时候的世人对女子的压迫实在没有那么严峻,是以偶尔开个男女相亲似的百花宴、赏菊宴甚么的也是极其普通,乃至有的贵族女子换上男装,不戴帷帽,就这么跟着家中兄弟上街玩耍也是无妨,至于女子再醮亦是普通非常,无人敢非议。
阿兄彼时只嘲笑:“阿娘留下阿弟,切莫悔怨才是。”
恰好当时太子妃又提起当年太子与清婉郡主父亲的商定,再哭清婉如此,不能为妻,但若清婉愿入东宫,东宫也绝对不会虐待她如此。
不过,经此一事,或许阿娘,就不会如此了。
谢远一怔,就见他们已经到了长安城的南门上面。
谢容英当时是傻呆呆的被阿兄给牵走的。他记得,他走之前转头看了一眼正坐在席上的阿娘,阿娘,也是完整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