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善待说完了谢含英的病症,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长长一叹,道:“若贤人并非贤人,即便只是安贫乐道的贫苦之人,以寇某的本领,却也有七分掌控,为贤人治愈此病。但是……”
谢含英端坐席上,见已经来了宫中几日,日日为他评脉,并且还贴身跟在他身边看他饮食起居的这位寇大夫,终究肯开口说他的病情了,这才将手上的折子放下。
张老太医与寇善对视了一眼,前者道:“老臣只能诊断出,贤人有反胃之症。”
现在内奸虎视眈眈,三王又有二王公开反了,敬王虽没有明白说反,却也一向在等候机会。大庆朝这两年又天灾不竭……就算谢含英想要歇息,只要他一日在这个位置上,便一日不能安息。
谢含英这才微浅笑道:“是朕胡涂了,寇家百年名声,天然是只要救人之心。”而后又做了个手势,淡淡道,“如此,寇大夫,请讲。”
待张老太医到了,谢含英此次看向寇善,目光里没有涓滴的焦急和焦炙,只淡淡开口:“寇大夫如果不肯为朕医治本日之病,但说无妨。单单凭着寇大夫是阿远保举来的,又曾在疆场上,救了我大庆朝将士无数,朕也绝对不会勉强寇大夫。毕竟,存亡有命,朕虽年青,却也能接管。但是……”他话锋一转,忽而目光凌厉的看向寇善,道,“若寇大夫用心在针灸或是在药方上用心出错,便是你已百口都入了循环,朕也定要令人扰了他们的循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谢含英就苦笑着打断了他,叹道:“朕之前却也是想过这件事情的。”见寇善二人皆是一愣,谢含英才持续叹道,“现在局势危急,容英虽也有些聪明,但是……他性子不敷坚固,其妻又是高氏女,如果让他现在做了天子,那么,只怕阿翁与阿爹的情意,皆会毁在我和容英手中。至于……”
既是迟早有分开的一日,谢含英便以为谢远将来会结婚生子。既要留下孩子,若他让位,那么,将来担当皇位的,也该是谢远本身的孩子。但是,谢含英唯恐阿翁当时留下的那道由他的亲生子担当谢远藩王位的圣旨,到时再被人翻出。阿谁时候,谢远所面对的各种压力和质疑,将会更多。他到时,又该如何面对谢远?
并且……谢含英很早便做了皇太孙,待阿爹故去后,谢含英便也一向以担当人自居,一向觉得,自居会老死在皇位之上。
谢含英寂静了一会,便道:“无妨,二位极力便是。朕……既是朕接办了这个朝廷,便该对这个朝廷卖力。尽朕所能,令天下安稳。如果朕没有这个命完成这件事,也要尽量将这件事措置好,再择一名明主。而后,才敢赴死。”
寇张二人却也没有说太久,就将二人的筹算说给了谢含英听,并道:“贤人毕竟年青,还是保重性命更要紧。如果……”接下来的话,倒是再也说不下去。
寇善心中一跳,这才发明,本来,这位仁善暖和的帝王,却也是当真有着帝王之势的,顿了顿,便端端方正的行了一个大礼,道:“贤人放心,寇某来之前,昭王殿下便以天下万民的安乐压服了寇某。寇某既来,便绝对不会堕了寇家的名声,做出那等卑鄙无耻之事。”
举朝哗然。
谢含英的心中,对皇位天然也有野心和独占之心,就连他本身都不清楚,本身如果现在当真让出了皇位,将来有一日,他的身材调度好了,会不会心中又生出将这个皇位抢返来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