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不说话,仆人凑趣说了几句,又没人搭腔,场子立即冷了下来。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工夫,苏紫眉放动手中的茶杯,眉头悄悄皱了皱,道:“顾老爷,我那顾姐姐如何还没来?如果她本日有事,紫眉他日再来拜访好了”说着,站起家来拱了拱手,就要向外走去。
柳氏自从出产以后身材一向病弱,跟外界联络未几。固然她也晓得武神的孙女是何其高贵,却也没表示出过于荡漾的神态。她见老太太跟自家相公都冲动得不晓得说甚么好,便文静地笑了笑,对老太太道:“母亲,既然苏蜜斯抬爱,就让下人把女人们请来吧?”
苏紫眉悄悄拈起一块桃花糕尝了一小口,糕点入口即化,浓香四溢,桃花那种特有的芳香令齿颊生香,公然是从未咀嚼过的甘旨。她悄悄点了点头,不怜惜歌颂之词:“暗香甘醇,公然是不成多得的甘旨。不过,三月桃花开,这都蒲月初了,竟然还能弄到这么新奇的桃花,实在是可贵。”别看苏紫眉年纪小小,交际词令还是应用得挺纯熟的。
老太太的神采一变,忙粉饰住心中的不悦,柔声道:“艳儿,到祖母身边儿来。苏蜜斯不喜闻脂粉香气,下次晓得了就别擦那么多了,啊?”
“哎呀,苏蜜斯您台端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未能远迎,请谅解则个……”顾艳儿还没进会客堂,便娇笑着,那姿势活脱脱一个矫揉作势的尤氏翻版。
茶水被撤下去,重新换上一两茶叶一两金的明前龙井。茶点端了上来,老太太笑得慈眉善目,她看着茶点对苏紫眉道:“尝尝我孙女亲手做的桃花糯米糕和玫瑰酥,甜而不腻,花香绕舌,别处是吃不到的。”言语间很有些高傲的意义。
“哎呀对啊,苏蜜斯还等着呢不能让高朋久等了,她的脾气可不太好,如果恼了手上的鞭子可不饶人。mm,快些清算清算,我们得在苏蜜斯面前留个好印象。”顾艳儿清算身上尚未换下的枚红色掐襟锦丝褂,又摸摸头上的金丝攒珠流苏钗,确认没有甚么不当以后,慌不迭地拉着顾芊儿的手向会客的前厅疾步走去。
石榴脸上的喜气更重,她提示道:“二位蜜斯,苏蜜斯还在前厅等着呢……”
“武神的孙女?姐姐,前次赏花会上,知州的令媛想要跟苏家蜜斯搭讪,却被落了个没脸。全部霞浦城内,多少有头有脸家的蜜斯,想与苏蜜斯交友,都被灰头土脸的冲返来。这么一个高傲崇高的人儿,如何会想到来拜访我们?”顾芊儿心中充满了迷惑。
顾艳儿脸上的笑意顷刻间僵在了脸上,她没想到主动上门交友的苏紫眉会讲出这么刻毒伤人的话来。脸上有些挂不住的顾艳儿,小脸涨得通红。被母亲宠得没法无天的她,有翻脸的趋势。
老太太的脑筋转得快,她俄然一拍座椅的把手,笑着化解生硬的氛围:“我们家三丫头一向身子不太好,很少出门。没想到偶尔出一次门,竟然入了苏蜜斯的眼,这也是缘分哪。红枣,去槐园请三蜜斯来,要快”
老太太三民气中一惊,暗道:这苏蜜斯莫不是认错了人,三丫头固然在做吃食糕点上天禀颇高,学习制药配药也有些门道。但也没有在雷劫中救下武圣的本事。你想,就连人家武神都扛不下雷劫,她一个浅显小丫头,还不被雷劫劈的渣都不剩?苏蜜斯准是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