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只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劈面舰队的兵士便起码有三分之一被流矢杀伤,而以后,两军终究短兵相接了!
并且这些黑袍人竟然也晓得战阵合击之法,三五一群,相互保护,与身为虎狼之师的秦军杀得难分难明。
他来到这位将军的面前,没有看他,却只是将目光投注在火线无垠的海疆当中。
那副丹青遥遥吊挂在天涯绝顶,不知那边肇端,不知那边结束,全部苍穹好似变作了一块庞大的灰色幕布,幻灯片般揭示着一幅诡异的丹青——
碧波万顷,茫茫大海上,一支气势恢宏的舰队正劈波斩浪地飞行着!
他的行动好似猿猴般敏捷,以一种摧敌锋于正锐的气势,在万军当中杀出一条血路,挡者披靡。
并且这支舰队很诡异,好似被一层浓墨泼过一样,统统的战船都是纯玄色的,乃至比崇尚水德的秦军战舰还黑,闪现出一种森森的阴气。
他很平静地环顾着四周,半晌以后,突然将那头颅高高举起,仰天收回一声仿若龙吟般的长啸!
旗舰的最火线,有一名身穿两重长襦,外披铠甲,好似将军一样的人物,正八风不动地站在舰首。
这支敌军从何而来?又为何要跟秦军交兵?我不得而知。
快快快,好快!
我好似听到了箭镞刺破氛围,弓弦回弹与氛围狠恶的摩擦,收回锋利的吼怒声,漫天的箭镞好似暴雨滂湃,在空中划过一道文雅却刻毒的弧线,狠狠地射在敌营当中!
就在两军相距不过百八十步的时候,秦军楼船上的兵士动了!
这是一其中年人,高冠博带,宽袍窄袖,脸孔平和,却带着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气质,他的形象好似飘然飞仙的真人,又仿佛一个博学儒雅的文臣。
直杀得天翻地覆、血流成河,很多战舰的船面上全都被鲜血染成殷红,战阵当中的厮杀越来越惨烈。
号角声的节拍越焦炙促,战舰的速率也越来越快,破开的水浪变作锋锐的箭头形状,将两军之间的间隔不断拉近!
凛冽战舰劈风破浪,舰上列矛戈,树旗号,防备森严。每一艘战舰上起码都有上千名流兵,这些兵士个个披坚执锐,目光刚毅,一手按剑,一手持长戈,布阵于船面之上。
另一方的舰队没有打起战旗,不晓得他们附属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