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得诗笑曰:“细观诗意,薄幸郎已纳宠矣。唯虑不容,故先以诗探我,我自佯作妒意以戏之。”本日遣人亦报以一绝云:
时有吕生者,父为显僚,佳公子也。闻彩之美,拟欲纳为后妻。彬吾意将许之,而彩坚执不从。
秋风江上正槐黄,为唱骊歌一送郎。
紫燕莫叫嗔比翼,黄鹂岂许妒和鸣。
颖生看毕,面有忧色。碧桃揣知其意,乃谓颖生曰:“妾观君自数日以来,时候咨嗟,忧现于容,岂谓功名得逞,抑别有他故耶!”颖生遂以实告。
小桃纵有娇红色,一采芳兰笑不如。
晚来归就壶中卧,谁识壶中更有天。
无何,彩年十岁,教之书,即能书,教之弈,即善弈。随所指授,靡不工巧。
菊老桐枯值暮秋,人间夜室两悠悠。
美哉千尺松,女萝附其枝。
荔枝香冷丛兰远,难过东风梦不归。
那个识得仙家意,八卦炉中火自添。
嗟嗟夫子兮工文章,傲视一世兮孰可方。
忽有以残编求售者,予检阅其内,则有载及谢姬遗事,仅五叶,共得诗十有五章。予遂有所据,而为点次成传。
小鬟将诗进房,琰朗咏一过,欣然笑曰:“诗意妙绝,尚可恕也。”疾呼启户,亲身秉烛而迎。
碧桃曰:“君且勿为迢虑,妾到家自能委宛奉养,娘或妒嫉,亦何难曲意下之。”颖生喜曰:“卿能如此,我复何忧。”
其九
十二峰头岚气青,霓裳摇摆佩丁丁。
朱氏力劝曰:“吕郎贵要,既已甲于一郡,矧别名流风骚,不失为郗家书婿。汝乃执迷不允,何也?”
琰不堪气愤曰:“无耻狂生,辄敢以淫词相诱,岂谓我二人无玉洁冰清之操耶!”
得托衾帐惠,只怜庸陋姿。
无何抵苏,颖生先入门,琰笑迎曰:“人言君在白下,已赘入美人家,何不在彼同欢,而亦归耶?”颖生曰:“偶为媒氏所误,心殊怅悔,唯望贤卿有以恕之耳。”是夕,琰先进房,疾呼侍女扃扉。
洵乃短行少年也,向慕二姝之美。至是始获窥视,果是倾城绝色。欣喜欲狂,将谓寡居能够情诱。每遇婢妇,必为延伫,殷勤细问起居。婢妇怪而告琰,琰曰:“孤寡之家,怀疑须避,此后汝等出入,切勿可再与交语也。”
卷十
近逢七七时颠末,传得瑶池宝篆书。
若得东风汲引力,抽丝永拟挂恩晖。
难从云母屏前索,合入鸳鸯谱上争。
结个幽庐在石尖,绝壁瀑布挂珠帘。
其六
朱氏虽嗤其妄,不能强抑而止。
招尔魂兮奠一觞,猿啼鹤唳兮凄我肠。
又一夕,琰令小眉读书,小眉随口而诵曰:“两主独居,郁郁不乐。愿以统统,易其所无。”
其五
无何,颖生又当秋试,临行之日,琰赋诗为送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