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黄生欢乐,且说木一元回家,懊恨道:“本日那里提及,弄出这个戏文来!如果老夫人要口试真才,方许婚事,却不倒被小黄得了便宜去。”想了一想道:“有了,我干脆假到底罢。明日去抄了小黄的词,认做本身制作,连夜赶到江西,面送与陶公看。说他夫人在家垂帘口试,我即席做成的,他天然准信。一面再要父亲央媒去说,他是属官,不怕不从。既聘定了,便是夫人到时对出真假,也只索罢了。奇策,奇策!”次日,便往双虹圃中。黄生正在那边吟味这两词,见了一元,拱手道:“木兄佳作,想已录出,正要拜读。”一元道:“珠玉在前,小弟怎敢效颦。昨因酒醉,未及细读佳章,本日特来就教。”黄生指着壁上道:“拙作不堪,幸见教政。”一元看了一头赞叹,一头便把笔来誊写,连前日写在壁上的这首疏篱绝句也都抄了。黄生道:“俚语抄他则什?”一元道:“正要抄去细读。”见黄生有一本诗稿在案头,便也取来袖了。黄生道:“这使不得。”一元道;“小弟虽看不出,吾兄幸勿吝教。捧读过了,即当偿还。”说罢,道别回家,欢乐道:“不但抄了诗词,连诗稿也被我取来。我今都抄去利用陶公,不怕他不信。”遂将两词一绝句写在两幅花笺上,诗稿也依样抄誊一本,都写了本身名姓,办理伏贴,本日起家,赴江西去了。恰是:
不一日,陶公家眷已到,迎进私衙,相见毕,说了些家务。陶公扣问口试二生之事。夫人将黄生即席题词,木生一字不就,装醉逃归的话一一说了。陶公道:“木家小子这等刁滑!”便也将一元冒充诗词先来脱骗,及木采求婚、白公作伐,并本身阅诗生疑、不肯许婚的话说与夫人。蜜斯在旁听了,微微含笑,目视拾翠,拾翠也忍笑不住。夫人道:“早是未曾许他,几乎被他误了。”陶公道:“黄生才貌兼优,可称佳婿。等他乡试过了,便与议婚。”
却说木一元到江西,见了父亲木采,说知陶家议亲一事。木采道:“这不难。他是我属官,不怕不依我。我闻他与本府推官白素僚谊最厚,我就托白推官为媒。”一元大喜。次日袖了誊写的诗词诗稿,具了名帖,往拜陶公。
天涯织女降层霄,凌波香袂飘。谁云洛浦佩难招,游龙今未遥。腰细柳,口樱桃,春山淡淡描。双桥若恰当蓝桥,如何贮阿娇?
一元正无何如,只见苍头又来讲道:“夫人说,圃中东西二桥,今我家与二位相公各分其半,乞更以半圃为题,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