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折能离垢,兰摧幸洁身。

又谁知顿起戈矛陷俊英。

投崖本日女,仿佛堕楼人。

跨鹤不须夸指鹿,守雌尽可学神仙。

乐安高节母,世系出河南。青松寒更茂,黄鹄苦能甘。华胄风骚久坠矣,逊、抗、机、云、难复兴。从兹六合锺灵奇,不在男人在女子。

不说舜英思念吕玉,不时背着兄嫂暗自堕泪。且说逢贵千分痛恨吕玉,想出一个毒计道:“我就把他这首诗到汪府中出首了,教汪公拿这厮来问他一个大罪,既出了我的气,又讨了汪公的好,却不大妙。”算计已定,等贺过了汪直生辰以后,便把吕玉所写的诗轴面献汪直,细诉前情。汪直大怒,便要擒拿吕玉。却想诗轴上没有吕玉名字,且又不好因一首私诗辄便拿人,只服膺取他姓名,要别寻事端去何如他。哪知吕玉自从出了逢贵之门,更不在京中担搁,便本日归四川去了。

当下舜英伏地再拜,道姑忙扶起道:“你且休拜,可随我到洞厥后。”舜英跟着道姑走至洞后,出了一头小角门,来到一个去处,只见一周遭树木蓼杂,倒是一所茂林以内,模糊听得隔林有钟磬之声。道姑对舜英道:“我送你到此处,还你三日内便有亲人相见。我这玉钩仍放你处,他日却当见还。”说罢,用手指着林外道:“那边有人来了。”舜英转顾间,早不见了道姑,连那洞府也不见了。舜英恍恍忽惚,想道:“莫非是梦里么?若不是梦,或者我身已死,灵魂在此浪荡么?”伸手去摸那玉钩,却公然原在衣带上。正惊奇间,忽闻林外有人说话响,定睛看时,却又见两个道姑走进林子来,一见了舜英,相顾惊奇道:“猎奇特,公然有个女郎在此。”便问舜英是谁家宅眷,因何到此,舜英把上项事细细报告,两个道姑非常欢诧。舜英问道:“这里是什地点?”道姑道:“是白河县处所。我两个便是这里瑶芝观中削发的道姑。昨夜我两人同梦一仙姑,仿佛白衣观音模样,说道:‘明日有个女郎在观后林子里,你们可收留她在观中暂住三日,厥后当有好处。’是以本日特来林内寻看,不想公然遇见小娘子,应了这奇梦。”舜英听了,也悄悄称奇。两个道姑引舜英入观中,那观中甚是幽雅,各房共有六七个道姑,都信仙姑脱梦的灵异,恭敬舜英,不敢怠慢。

陆表兄大人

吕玉悄悄喝采道:“好个解事的慧心蜜斯。我诗中之谜,又被她猜着了。此诗不但赞她女人,连蜜斯也赞在内。她晓得我赞她,天然欢乐。只不知她可晓得我还未婚聘否?”到得晚间,逢贵陪着吕玉夜膳,吕玉闲话间对逢贵道:“小弟今秋要给假两三月,一来回籍乡试,二来因姻事不决,要到家中订婚。”逢贵道:“先生何不援了例,就在北京出场?”吕玉道:“小弟贫士。那里援得例起?”逢贵道:“既如此,先生到贵省乡试后,可就入京,不消为姻事担搁。但得秋闱高捷,还你京中自有好婚事便了。”吕玉传闻,心中欢乐,笑道:“今秋倘能幸运,定要相求作伐。”当晚吃过夜膳,各自安息。次日,逢贵对舜英说道:“秋间吕琼仙要假馆几月,他去后书函无人代笔,必要妹子与我权时支应。”舜英道:“吕生为什要假馆?”逢贵把吕玉昨夜所言述与舜英听了。舜英笑道:“我女儿家那里支应得来?到当时任表兄若来坐监,央他支应便了。”逢贵道:“我听得女人说,任君芳的肚里还到你不来,这事必然要借势你。”舜英笑而不答,暗想道:“吕琼仙本来未曾婚娶,我若嫁得如许一个才子也不枉了。但他文才虽妙,未知人物如何?”过了一日,吕玉与逢贵在堂中闲话,舜英乃于屏后潜身偷觑,见他风韵俊朗,眉宇轩昂,端地翩翩敬爱。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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