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气盈门,瑞烟满室。喜气盈门,门上尽悬红彩;瑞烟满室,室中尽挂纱灯。歌乐鼎沸吹,一派鸾凤和鸣;锦褥平铺绣,几对鸳鸯交颈。风骚学士做媒人,萧洒状元为半子。好菜美酒,异果奇花。玉盏金杯,玳瑁筵前光光辉;

到了吉期,筹办元宝彩缎、钗环礼品,牵羊担酒,大吹大擂送去。景期穿了吉服,本身上门纳聘。李白是媒人,面儿吃得红红,双花双红坐在顿时。军士吆呼喊喝,一齐来到安抚衙门里。葛泰初出堂驱逐,列举喜筵,一则待媒人,一则请新婿,好不闹热,但见:

筵宴已毕,太白、景期一齐道别。景期回至驿庭,雷天然接着道:“相公聘已下了,军情告急,不成再迟。”景期道:“二夫人言之有理。”便叮咛发牌起马,各营齐备行装,次日辰时放炮拔营。葛泰初、李太白同来相送,到长亭拜别。景期领了兵马,浩浩大荡望河北去了。

隔了数日,门上传报说,河北经略使钟景期在此颠末,特地到门拜访。泰初心下迟疑道:“钟郎人才并美,幼年英奇,他属意我女,我前日又向他说死了。倘他别缔良缘,可不错过了这个佳婿。莫若对他说知我女尚在,只说已寻取返来,就与他订了百年之约。后日寻着明霞不消说得,就是寻不着,好歹将碧秋嫁与他,却不是好?”一头想,一头已走至堂前。一声云板,吹翻开门,接入景期上堂,叙礼分宾主坐下。两人先叙了些寒温,茶过一通。泰初道:“老夫有一喜信,报知经略公。”景期道:“有何喜信?”泰初道:“本来小女未曾死,一贯避祸在外,前日老夫已寻取返来了。”景期忙问道:“老先生在那边相逢令嫒的?”泰初道:“老夫因踏勘灾荒,偶到慈航静室中歇马。却有虢国夫人在彼削发,小女刚好亦出亡庵中,与老夫一时团聚,方知前日所闻之误。”景期道:“如此说,那范阳死节的又是哪一个?”泰初便将红于代死,挈伴随逃的话一一说了。景期不堪嗟叹。泰初道:“现在小女既在,经略公可酬夙愿矣。”景期道:“千里暌违,三年梦寐,好逑之念,本日忘之。今门生种玉有缘,老先生诺金无吝,当即遣媒纳采,岂敢有负初心。”泰初笑道:“经略公与老夫,本日始订姻盟,如何预先在人前说曾经聘定小女?”景期道:“我并未曾向人说什话儿,这话从那边来?”泰初道:“小女避祸,曾遇睢阳副将雷万春,承他授予路引。他说当日要将侄女相配,因你说有了原聘葛明霞,故此他将侄女倒送与你为侧室。以是路引上在小女名下就必定是钟某原聘室。老夫见了不觉好笑。”景期道:“彼时我意中但知有明霞蜜斯,不知有了别人,只恐鹊巢鸠占,故设言以推却。当今尚虚中馈以待令嫒。”说罢,二人大笑。

忽见中军官来禀道:“有翰林学士李白老爷来拜。”景期暗喜道:“本日正少一个媒人,他来得刚好。”泰初就出去驱逐出去,各相见坐定。泰初道:“李兄为何不在朝廷,却来此处?”太白道:“小弟已告休林下,在各处玩耍。近欲往嵩山纵览,颠末贵治,特来相访。”景期道:“李大人来得刚巧,葛老先生一名令嫒,蒙不弃门生鄙陋,许结丝萝,敢求李大人执柯。”李白道:“好好,别的事体门生誓不饶舌,做媒人是有酒吃的,自当效力。”景期道:“既如此,门生即当择吉行聘,待讨平逆贼,便来迎娶。”李白道:“说得有理。”一齐起家道别。泰初送出衙门,回身出去,心上俄然猛省,跌足道:“刚才不该说她是慈航静室中寻着的。倘他到彼处问明端的,不道是我的美意,倒道我扯谎骗他了。”又想着:“看景期一心苦渴,本日方且喜不自胜,何暇去问,只索由他罢了。”便进内去说与碧秋晓得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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