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又有一行小字道:“家父返舍以后,再请荣行。”公子看罢吃了一惊,心中想道:“我的事倒都被她晓得了。”只得向婢女说道:“你归去多多拜上你家蜜斯,说我感蒙美意。”婢女出来,不表。

远人罗焜顿首拜写成也将书折成方胜,写了封记,夹在书中,仍将罗帕包好。只见那小婢女又送茶出去,公子将书付与丫环道:“上复蜜斯,此书看过了。”

昨晚初识台颜,误放两矢,勿罪!勿罪!观君接箭神速,定然技艺超群,令人佩服。但妾闻有武略者必兼文事,想君词采必更佳矣。前奉五言一绝,如君不吝珠玉,敢乞降韵一首,则受教多多矣!

程爷单独一人,点着灯火,坐在公子中间,心中想道:“看他的面孔,不是个凡人。若果是罗家侄儿,为何不到边关去救他父亲,怎到淮安来,作何活动?”程爷想了一会,只见公子昏昏睡去。程爷道:“且等我看看衣服行李,有甚么物件。”就将他的承担朝外一拿,只听得“铛”的一声,一道青光掉下地来。程爷点灯一照,本来是口宝剑落在地下。取起来灯下一看,真恰是青萍结绿,万道霞光,好一口宝剑;再看鞘子上,有越国公的府号。程爷大惊:“此人必然是罗贤侄了。还好,没有外人瞥见,倘若暴露风声,如何是好?”忙忙将宝剑插入鞘内,连承担一齐拿起来,到本身房中,交与蜜斯收了。

来看时,见他和衣而睡,两泪汪汪,口中哼道:“沈谦,沈谦,害得俺罗焜好苦也!”世人听了,吃一大惊,说道:“这莫非就是钦犯罗焜?我们快些拿住他,送到兖州府去请赏,有何不成!”世人上前一齐脱手。

婢女接书出来,未几一会将公子的衣包送将出来讲道:“蜜斯说,恐相公拿衣裳一时要换,叫我送来的。”公子说道:“多谢你家蜜斯盛情,放下来罢。”那小丫环放下承担出来了。公子翻开承担一看,只见行李俱全,唯有那口宝剑不见,另换一口宝剑来了。公子一看,上有鲁国公的府号。公子心下明白,自忖道:“这蜜斯不但人才出众,抑且心灵机巧。她的意义清楚是暗许婚姻,我岂可负她的美意?但是我身遭颠沛,此时不便提起。待等我父亲还朝,仇恨解释,当时央人来求她父亲,也料无不允。”想罢,将宝剑支出行装,今后放心在程府养病,不提。

见礼已毕,大家叙着名姓故乡,都是功臣以后,大师好不欢乐。裴天雄叮咛杀牛宰羊,接待胡奎。喝酒之间,大家谈些兵法技艺,真乃是情投意合。裴天雄开口说:“目下奸臣当道,四海慌乱,胡兄空有豪杰,也不能长进。不嫌盗窟偏小,就请在此歇马,以图大业,有何不成?”胡奎道:“多蒙大哥见爱。只是俺现有老母在堂,不便在此,他日再来听教罢。”当下裴天雄等留胡奎在盗窟中住了两日。胡奎立意要行,鲁豹雄等只得仍前清算车子,送胡奎、祁子富等下山。

次日凌晨,用过早餐,取了账目、行李,备下牲口,带了四五个家人,出了庄门到南庄收租去了。本来程爷南庄稀有百亩田,每回收租有二三十天担搁。程爷将行时,叮咛蜜斯道:“我去以后,如果罗贤侄病好了,留他将养两天。等我返来,再打发他解缆。”蜜斯道:“晓得。”叮咛已毕,望南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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