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动静,走奸臣,逃至北方起兵器。
话说昭君在桥被女童一推,只认坠于水中,哪知惊醒南柯,吓得浑身香汗。见一件仙衣放在身边,取在灯下一看,只见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心中大喜,忙脱了宫装,将仙衣穿在内里,只要她一人晓得,并未与王龙说知。耳听角楼已转五鼓,暗想:“娘娘梦里叮咛之言,句句还可记得,奴说回朝续缘,娘娘说是大数难逃,莫非奴竟不能回天朝了?”想罢,又是一阵悲伤,泪下如雨。苦了一刻,叫声:“且住,娘娘说与奴姊妹有缘,赠奴仙衣,全奴名节,还使奴今后报仇有人,但奴姊妹,是一女流,又非男人,怎能习武,来杀番狗,代奴报仇呢?这句话儿,只好付于流水了。”
害人反使本身害,恶贯充斥受典刑。
银安殿番王宴天使诗曰:
仗仙衣吓住番王诗曰:
夫在南来妻在北,要想见面万不能。
八字柳眉分摆布,一双俏眼碧波生。
次日五鼓,番王酒醒,一见昭君睡在床边,很不过意,便搂住昭君道:“昨日酒醉,未曾结婚,带累美人一夜未睡,孤心不安,本日孤家必然赔罪。”昭君趁机便奏道:“启大王,结婚乃是小事,妾有大冤未伸,伸冤方能结婚,冤不伸则亲不能成。”番王闻奏,大吃一惊道:“美人,仇敌是哪个?今在何方?快说与孤晓得,好代美人伸冤。”昭君道:“妾的仇敌不是别人,就是毛延寿这个奸贼,他与妾有一天二地三江四海之仇,大王不斩此人,要妾结婚,妾宁死不从。”番王一想:“延寿虽是美人的仇敌,乃孤的功臣,孤怎忍杀他?若不将他取斩,美人又不肯结婚,如之何如!罢罢,也顾不得很多了。”便悄悄叫声:“毛延寿,是你的仇家到了,非怪孤情过薄,孤要美人结婚,也只好忍着心,将你取斩,等你身后,再把你加封便了。”想了一会,道:“就依美人所奏。”昭君大喜谢恩。
昭君吟此二首,诗中大有喻意,幸亏番王酒后不解,只是赞好道:“美人才堪倚马,诗中句句不失《关雎》之体,孤得美人,宫中如得一良佐,孤之幸也。”说毕,哈哈大笑,叮咛宫女:“快敬娘娘一大杯酒,以润诗肠。”昭君饮毕,又回敬番王一大杯。番霸道:“还要就教美人新声。”昭君道:“新声不比诗词,恐此中有冒渎大王之言,有失大王清听,望乞大王恕罪,方敢唱来。”番霸道:“美人尽管放口,孤断不来罪你。”昭君领旨,命宫女取过她的琵琶,弹出一曲:
伉俪本是同林鸟,一旦各自奔出息。
端阳佳节最堪游,邀奴寻欢泛水舟。
细饮珍味酒,还聆箫管声。
舟返月明如宝镜,彻夜一醉已忘忧。
浓淡调和烹调手,各式奇妙有无穷。
本是南邦女,今来北帝城。
不须思故国,自是不幸人。
鼻孔端方多福分,两耳不小天生成。
王龙领了番王的酒宴,不敢过量,便列席,谢宴辞职。番王命送至馆院安息,番王袍袖一展退朝,文武各散不表。
欲要舍了昭君女,好好伉俪两地分。
好似姮娥离月殿,不亚仙女降凡尘。
雁尾拖来垂脑后,中垂松髻巧非常。
发是千根乌油黑,鬓分两处至耳根。
且表王龙归了馆驿住下,三百护军安营教场。番王进了朝门,升坐银安殿,文武朝贺,都道:“我主不枉一番劳心,得了天朝昭君,皆是我主洪福不小。”番王闻奏大喜,文武各加一级。众臣谢恩已毕,番王方退殿,赶到西宫,去看昭君。忽见黄门官奏道:“今有征南大元帅娄里受,同了圣僧,与众将一起奏凯回朝,请旨决计。”番王下旨道:“圣僧一起辛苦,不敢当其朝见,容日孤自到寺伸谢,娄里受等着召见。”孤王一声旨下,番僧归寺安息,娄元帅带领众将到了金阶,俯伏地下,口称万岁。番王先慰劳一番,叫声:“娄卿今已取到真昭君,以成不世之功,深慰孤怀,照卿原职加升三级,外赐黄金千两,荷包四对。以下有功将士,俱各加官进爵,偏殿赐宴。兵丁犒赏免差两月。毛延寿进美有功,犒赏黄金五百两,荷包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