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问道:“李荣春可有么?有在楼上乎?”花子能道:“若在楼上我也不跌下楼来了,都是尔这个狗主子害我。”花荣道:“只恐另有寻不到的地点。”花子能道:“慢说搜去不遍,就是连马桶都看过了。”遂将前事一一的说了一遍。花荣道:“红花房内可曾搜过么?”花子能道:“性命要紧,那里还顾获得她房里去寻?”花荣道:“少爷错了又错,红花房里乃第一要紧之处,为何不寻,却往他处去搜?如果李荣春不在红花房中,我甘心割下头来与蜜斯。少爷不要迟了,快快再去红花房中,一搜包管就有李荣春在内。”花子能道:“尔不要汲引我了,我诚恳对尔说,我不堪再跌下楼了。”花荣道:“现在只消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必然拿住李荣春,红花是饶不得的。”花子能道:“公然奇策,就依尔如此而行便了。先拿酒来我吃。”花荣叫着世人仍旧伏在楼下,花荣挟恨红花昔年之事,以是要报此仇,这且不表。
话说红花见蜜斯要她去开门,没何如只得下楼来,心中暗想道:“现在叫我藏在那里去好?大爷啊,尔现在是潭内的鱼了,要想前程是难上难了。事到其间无可何如,拼其一死罢了。”将门开了道:“少爷半夜半夜到此何事?”花子能道:“不要尔管,门也不必闭。”手提灯笼肝火冲冲的走上楼来。那花赛金立在房门,嘴上叫声:“哥哥,此时到此何事?”花子能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红花,尔将这个楼门开了。”花红听了,门也不闭,只是呆呆立着,看花子能提灯四周搜索,只寻得赛金的房,并不寻到红花的房,因红花的房在楼外边,开了楼门在门边一间,并且花荣说蜜斯与红花同谋的,以是只搜赛金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