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施碧霞早已听得明显白白,几近肚肠笑断,忽闻花赛金呼喊,忙上前说道:“贤妹叫我何事?”花赛金道:“只为我哥哥多多获咎姊姊,现在令兄打上门来,将曹天雄打死,甚么家伙打得落花流水,现在望姊姊去劝一声,兄妹好同回家。”施碧霞道:“何不也拿来烧死岂不是好?”花赛金道:“这些话也不必再说了,使我心中不安。”施碧霞道:“我一到此地我是不想归去了,多幸亏花少爷收殓我母,我是花家的人了,另有甚么归去的日子?”只闻声小使又在楼下大呼道:“少爷,快些叫施蜜斯出去,施必显又打到东厅去了,他要放火烧屋了。”花子能闻声吃这一惊不小,仓猝要求妹子。不知果能退得施必显否,且听下回分化。
净街王聘师报仇
话说花子能闻声施必显要放火烧屋,惊得魂不附体,赶紧又求花赛金全面,花赛金又道:“姊姊,现在事急了,望姊姊看我面上去劝令兄一声,叫他不必如此,天然送姊姊归去。”施碧霞道:“贤妹,我那哥哥与令兄普通样的性子,如何劝得?少爷的势头甚大,何不往衙门去讨官兵来拿他?”花赛金道:“姊姊,此乃曹天雄不好,不干令兄之事,我方才已与哥哥说过了,我哥立下重誓不来究查,望姊姊快些出去。若迟了些,令兄当真放起火来如何是好?”花子能道:“施蜜斯,尔是我宿世的祖奶奶,现在求尔救我此难。”施碧霞道:“此时天然不究查,只怕我劝住了哥哥尔又要来刮风波了。”花子能道:“我已立下重誓了,还要如何?”施碧霞道:“不相干,口说无凭,尔要亲写一片状,说曹天雄是花子能本身打死,与施必显、施碧霞二人无干。”花子能道:“要我写伏状这也轻易,老是求尔先出去劝住令兄,我这里就来写。”花赛金道:“姊姊,伏状包在我身上,尔劝了令兄出去,出去自有伏状与尔。若无时不要说令兄打,就是姊姊尔也打个成双。”施碧霞道:“如此说我且出去劝他。”花赛金叫丫头带路。
只见丫头又报上楼来道:“施大爷一桌酒吃完了又要再吃一桌,现在吃完了申明日要再来吃,将桌一推四脚朝天,碗盘都打得粉碎,大声喊叫少爷出去。我去请少爷,少爷道:‘凭他叫到死也是不出去的。’叫我来请施蜜斯出去,若稍迟了些又要打出去了。”施碧霞道:“真乃鲁莽汉,贤妹,为姊就此拜别。”花赛金两眼堕泪哭得失声,答道:“不敢。”赶紧答拜。拜完又道:“我送姊姊下去。”二人下楼来到厅后,施碧霞道:“贤妹不必远送,请留贵步。自古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快请回房待我好行。”花赛金没何如,只得罢休道:“姊姊若未回府,定要再来看我。”施碧霞道:“这个天然,贤妹请回罢。”花赛金道:“渐渐行。”施碧霞十步九转头,难舍难分。
二人劈面坐下,那花赛金只是心伤吃不得下,施碧霞各式解劝,劝到厥后也陪她悲伤,道:“我到忘了红花姐。”遂起家说道:“mm我去看红花姐就来。”即走到红花房中道:“红花姐,尔身上可好些么?”红花道:“多谢蜜斯,只恐不能好了。”施碧霞道:“无妨,只要渐渐将养天然就好,只是我有一言拜托尔。”红花道:“待丫头起来。”施碧霞道:“不必如此,尔尽管睡,我与尔说:现在我哥哥病已好了,来接我归去,我只是丢不下尔主婢,尔蜜斯统统之事全仗尔照顾。那秦氏不是好人的,她与尔蜜斯结了仇恨,恐她暗害,自古道明枪轻易躲,暗箭最难防,必要刻刻留意才好。”红花道:“蜜斯金玉之言。丫头刻刻在心,现在蜜斯要到那里去?”施碧霞道:“我今要先到玉珍观,随后或回山西或到宁波,凭大爷作主。”红花听了不忍别离,道:“蜜斯此去不知几时再得相会?”施碧霞道:“我必须担搁几日,等要去时再来看尔。”红花道:“蜜斯需求再来看看才好,恕丫头不能起来送了。”施碧霞道:“尔不要起来,我去了。”遂到花赛金房内。二人说不尽分离的话,正所谓世上万般愁苦事,无如死别与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