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天齐庙内施必显同张顺二人见童孝贞去了,他二人东看西望,将四周一看甚是寂静,张顺道:“二哥,尔看此处甚是寂静,并无一个旅店可吃酒。”施必显道:“且等大哥返来一同到别处去吃罢。”二人等了一回,日已西归,尚不见童孝贞返来。二人正在沉闷,忽见童孝贞如飞地跑回,施必显、张顺二人上前问道:“大哥,事情探听如何?”童孝贞道:“我进城去探听,只见这些百姓三三两两说道:‘李大爷、田大人二人已经勘问数次,受了多少极刑,只是不招。’二位贤弟,开初我们看得太轻易了,夕照一到就要劫牢。哪知缧绁严禁,墙高门固,如何能得出来?”施必显道:“大哥尔不要说这个话,任他铜墙铁壁也要打出来,才算是个豪杰。”童孝贞道:“尔们真是莽撞汉,还不知田大人收禁府监、李大爷收禁县监,尔打这里,那边就严紧防备了。何况各处城门各有派兵扼守严查,也是防着我们劫狱,倘有差池,如何是好?”施必显就叫张顺说道:“三弟,我年老是个贪恐怕死之徒,我与尔二人带领喽啰混入城去,见一个杀一个,怕他怎的?”张顺道:“不错,二哥说得有理,就是如此而行。”童孝贞止住道:“不成鲁莽,我方才在旅店内吃酒,听得四五小我说道田大人病在牢中,所乃至一月未曾提审,现在病好了,不日就要再提出勘审。待他勘审之时我们伏在摆布,等他吊出犯人来我们抢了就走,岂不是好?”张顺道:“焉知他哪一日要勘审?也没有这个表情去等他。”施必显道:“倘若一年不审叫哪个去等待?可记得前程毁诏并杀钦差之事么?弟恐事又有变又要惹出祸来。”童孝贞听了此言到觉呆了,道:“这句话到说得是,现在且去吃了酒饭再作事理。”
且说卢赛花自从陶天豹收妖得锏以后动了怜才情念之心,暗想道:“奴家若无陶仇人相救,此时不知死去多时了,焉能活到本日?闻得钦差拿下田大人,他即驾云而去,不知现在那边,奴家日日挂记驰念。那日母亲欲过继他为螟蛉之子,他却不允,奴家无法他何,只得画一则丹青小图,每日诚恳焚香以报拯救之恩,不过唯表奴家寸心罢了。”这卢赛花一心机念陶天豹,虽说是受恩不忘,实在也是想要配他,到厥后公然嫁与陶天豹,此是后话不提。
不说施碧霞留住陈松等四人,且说田大修的夫人周氏在家思念丈夫在外出巡,未知安然否,不知何故连日心神不宁,又见乌鸦常常在屋上吱叫,夜夜睡不平稳,不知主何休咎?这日正在思念,忽见丫头来报导:“夫人啊,那随老爷去的田丰返来,不知何故慌仓猝忙在外要见。”周夫人道:“快叫他出去。”丫头领命而去,不一会时田丰走进内来,面如土色,赶紧跪下叩首,叫道:“夫人,不好了。”周夫人问道:“田丰何事如此惊忙?快起来讲。”田丰爬起家来道:“夫人啊,只为蟠蛇山悍贼施必显滋扰处所,哪晓得花太师奏上一本将老爷陷为盗党,差官将老爷拿下,虽有勘问之语,但是奸臣弄权,如何是好?为此小人以是吃紧走回家来禀知夫人想个主张。”周夫人一听此言心如刀割,泪如泉涌,放声大哭,叫声:“天啊!哪知平空遭此灾殃?可爱奸臣无端害我丈夫,现在叫我如何是好?我乃女流之辈,怎能救得老爷?”田丰道:“夫人且免愁烦,我因恐夫人不知此事以是赶来禀知;现在还要走到南京去,看老爷休咎如何再作事理。”周夫人赶紧取出银两托付田丰,叫他速速前去办理:“看个明白,走来报我晓得。”田丰领了银两告别而去。周夫人咬牙切齿恨着奸臣,只是无法他何,唯以整天哀痛驰念丈夫,日夜哭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