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渼袁化中惠世扬毛士龙邹维琏
那义子徐大化又纠合了御史梁梦环、给事中杨维垣一班虎狼手,同心上本,纠击君子,为一网打尽之计。徐大化道:“等我来,等我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还借汪白话性命,便可杀尽此辈。”先上一本,复逮汪白话付镇抚司狱。阮大铖又撺掇魏忠贤,派遣降黜御史贾继春、徐景濂、王志道复了原职,好做帮手;又起乔应坤为左副都御史。应坤在半路就上一本,指参李三才为东林党魁,张问达、赵南星、攀附龙、曹于汴、段然为翅膀,浊乱朝廷,不当轻宥。只为都是大臣,奉旨:“该部晓得。”以见永不叙用的意义。
君子败八面受敌宦途倾险冲锋去,危煞降低处。十奸九佞瘴烟迷,收罗忠荩,赤狱怨魂啼。羁身空忆吟骡背,剩把考虑费。若能生出陷坑中,赐环休望,家食福无穷。
吏部都察院浊乱已久,显是陈于廷、杨涟、左光斗钳制众正,抗旨秉公。三凶既倡率于前,谁敢不拥戴于后?杨涟怙恶不悛,注籍躲闪。于廷、涟、光斗,俱恣肆欺瞒,大不敬,无人臣礼。都撤职为民,追夺诰命。
且说叶向高既去,虽有阁老韩是个朴严峻臣,但不比叶阁老勉强补救。况其他内阁,都是恭维阿谀魏忠贤的,魏党的威势更加张大了。掌堂都御史攀附龙,因前日淮扬巡盐崔呈秀贪赃狼籍,上本劾去。忤了魏忠贤,他恨恨在心。忽山西缺了巡抚,会推了谢应祥。御史陈九畴,原是魏广微的嫡亲亲信,极肯出头上本的人。便上一本,说谢应祥昏耄不堪,疑吏科魏大中有私。忽传内旨,九畴、大中及吏部员外夏嘉遇,都升级调外。当时吏部尚书赵南星,都御史攀附龙,各引罪求去。魏忠贤正怪他两个,见了本,立即放回家去了。当时恼了阁老韩、朱国桢,他两个会同上本道:“是以一事而去两大臣。旨从内出,径发不由阁票,有伤国体。”忽内里传出旨意道:“冢臣、宪臣全无公论,二卿不必救解。”韩叹道:“罢了,罢了。我们内阁也是多说的了。斥逐大臣如去一婴儿,莫非反有公论么?”
那些众内官道:“他是叶阁老乡里,疑他躲在叶阁故乡。”又晓得魏忠贤克日怪了叶向高,反面他来往了。竟拉了百余个内官,直入阁老私衙,搜要林御史。口里漫骂,辱及妇女。不顾表里,各处搜索。寻不出个林御史来,方才一声喊,大师散了。叶阁老次日上了一本,说:“大臣受辱,即以是辱至尊。恳乞重惩,以存国体。”前面并乞骸骨。本上了半月,还不批发。林汝翥自到遵化县投到,巡抚邓镁替他上本求宽,内批“仍杖一百供职”。叶阁老又上一本道:“汝翥既投遵化狱,不在臣寓,昭然明白。何故打入阁房,辱大臣以辱国”等因。内批道:“叶向高辅朕勤奋,既再三陈乞,准驰驿回籍。”这明显不治众内官,羞他的意义了。叶向高虽未曾犯颜苦谏,做个以道事君的大臣,却也亏他补救救解。这一去了,魏忠贤越加猖獗,一不做,二不休,关键那君子君子了。有诗为证:
次日又传内旨,起崔景荣为吏部尚书,李宗延以吏部尚书掌都察院事。合朝的官员,见不由会推崛起两个要紧大臣,大家惶恐。户科给事中陈良训特上一本,请“仍会推故事,存旧章于勿湮,留清议之一脉”。即传内旨,降一级调外任用。陈良训虽不做权党鹰犬,却也是不肯冒犯他的。只因一时不平,遭此左迁的事,也是射中所该。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