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起码三个月,二十来个铜板儿无能甚么!
地上露水干了后,村庄东头几颗大杨树下就热烈了起来,来的人多是邻近几个村庄的人,也有村民担着自家地里产的菜蔬、腌制的各色泡菜、酿的大酱或编的筐子等,除了用钱,以物易物在如许的小集里也是常见的。
银花暗叹,实在不是会过日子的人!
两人又说定了下次交货的数量,数好了丝帕子、荷包并各色绳索。
“娘――”
“唉,乖宝别动,娘就来!”
大宝嘴里有了甜味,临时忘了大*肉的饼,即便银花呆站了好一会儿也没喧华。
银花应了一声,牵着大宝走了畴昔。
“叫张伯伯!”
“何小嫂子,这边,这边!”
肉饼是用炭火烤出来的,近似于当代的锅盔,内里抹了一层调好的肉馅,虽馅子极少,但胜在掺了白面,摊主又舍得,饼摊的丰富,小娃娃的话一个是管够了。
大田村地理位置偏北,盛产麦子,饴糖算是常见的糖类。
“三钱半。”
几次摩挲动手腕上的玉镯子,大抵是天意,银花出嫁的时候,除了几样早就被当掉的银金饰,她娘也塞给了她一个玉镯子,跟宿世银花阿谁水货一模一样,只是这个大抵常被原主摩挲,更圆润些。
第二日,银花起了个大早,烧了满满一大锅水,屋里屋外好一通擦洗。
等买了些糊口必须品,怀里沉甸甸的铜板儿就去了小半。
大宝一看何阿婆的冷脸,本来跟二堂*哥已经玩熟了些,这会儿又缩到了银花的背后。
小集上也有卖吃食的,除了货郎们会带饴糖或几样耐放的点心过来,有那技术好的人家会筹办筹办,趁着集市赚几个补助家用。
年青的小媳妇大女人叽叽喳喳的挑着便宜的头花或手绢子,货郎们巧舌如簧的哄到手里不足钱的大女人大多掏钱把带在头上的花买了下来,偶尔丰年青男人都过来给自家小媳妇儿挑一两件小东西便会引得旁人一阵带着恋慕的调笑……
“张掌柜……”银花用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把镯子褪了下来,“您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燕麦对地盘要求不高,村庄里开了荒地或劣等的旱田都种一季,只要不旱,好歹能收一些,就是在细粮里也算是便宜货。
大宝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提着松松垮垮的睡裤。
张货郎拿油纸包了大半斤盐,“何小嫂子看着能成交就接了,这镯子我收了也是担风险的,你去别家问问,再不会有人出更好的价的!”
这几年风调雨顺,银花在的这个大田村,就是孩子最多的一户人家一年到头起码是能吃上饭了。
……
大宝还迷瞪着,好一会儿才低头瞧见多了一团印迹的裤子,嘴一瘪,泪花就出来了。
还不等银花接办,大宝小鸟儿猛地一翘,一股热流打在了门槛上。
……
张货郎用手摸了摸,“三百八十文,再不能多了!”
银花咬咬牙,“虽不是甚么好东西,到底有些年初了呢!”
银花揭开锅盖,在木盆里洗了把手,快步出了厨房。
凡是来讲,当代十合为一升,十升为一斗,十斗为一斛(hú)。南宋末改五斗为一斛,二斛为一石。故一石为十斗。今一升=1000毫升,以大米计算约有2斤。
银花在旧衣柜的角落里找了个旧布包,内里放着几条绣花手绢、三个荷包并十几条络子,都是些粗糙东西,但做工还算详确,依着原主的影象,巾子、荷包、丝线都是牢固找一个张姓货郎拿的,一个成品得一个铜板的手工费,常日里除了一年两季几亩地里的租子,就指着这几个铜板的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