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惟,我们好久没坐下来聊谈天了。”我指了指院中的亭子说,“不晓得你有没有空,我们说说话吧。”
我苦笑着,偶然候甘愿不要如许的体贴,他只不过当我是义女罢了。
姜惟神情冷酷:“之前你或许是真的不明白,但现在……你只是不肯意去想罢了。你这重身份,让司马诏想撤除你,这和太后想杀你的启事并无二致。丞相大人护着你,是保全当日司马昊所托,丞相大人重交谊重然诺,不会不管你的死活。但是在太后看来呢?这意味着甚么?老主公归天之时,曾给丞相大人一句话,若小主公扶不起,便让他取而代之。丞相大人不会这么做,但是太后不会这么想。她心中有两根刺,一根是他,另一根,就是你!”
姜惟笑了,一脸的不觉得然,摇了点头。“你到底是天真了,正因为你这重身份,能引来旁人对你庇护,也能引来另一些人对你的追杀。我当司马笑是朋友,但是丞相是我的恩师,我恭敬他恋慕他,不但愿任何人影响他乃至伤害到他,这一点我想你也应当明白……”
颠末中庭的时候,我看到姜惟神情有些恍忽地走出闻人非的院子,便开口叫住了他。他转头看到是我,神情顿时有些古怪。
只是很多事,他都是背着我做的,当着我的面,他很少暴露温情的一面,特别是在宫里,只要太后斥责我罚我的时候,他才会出来为我讨情几句。本来我不明白,为甚么他一边照顾着我,另一边却又对我不冷不热,现在我才明白,他是在实施故交所托,也是在避嫌……
当时候我最日复一日地,所做的事就是早早地被母亲或者金剑哥哥或者银剑哥哥乃至是闻人非从被窝里拎出来,扔到国子监,睡眼迷蒙地听先生们上课,坐在坐前面的是阿斗,因为他是小主公,以是每回他睡着,挨打的老是眯着眼的我,让我的惨叫声来唤醒他。这时姜惟老是一脸严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看着我们俩,赵拓的小折扇掩着嘴,一双桃花眼笑得特别讨人厌。
姜惟神采微变,随即豁然:“你也晓得了?不错,在分开蜀都时,我略知了一二。”
他沉吟了半晌,低声问道:“是不是姜惟和你说了甚么?”
玉娘想了想,便叮嘱姜惟道:“那费事姜小兄弟一会儿送笑笑回房了,大夫说她身材还没规复过来,脚踝上也有伤。”
我自母亲房中出来,玉娘在门口等着我,她站在一棵树下,一片落叶落到了她肩上她也没有发觉,神情恍忽不晓得在想着甚么,但看起来,仿佛不是甚么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