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够？
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拉开，有护士推着病床出来，程安然躺在上头，惨白的神采在血迹晕染下更显得骇人。
“喂，成果……如何样？”他问得有些有力，又有些等候，等候着，最好不是。可……
“好，我晓得了。”肖华苦笑，挂断了电话。
……
不然……
猛地攥紧被子，想坐起来，却毫有力量……又跌下去……看她这副模样，肖华忙上前想扶住她，却被她用尽尽力一把甩开，手指颤抖着，程安然往本身小腹上探去……
“安安！”另一个年长的护士拉住小护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小护士听罢，气消了些，却还是瞪了肖华几眼，才回身仓促跑了。
半晌……她呆呆地，不再动了……
大夫摘下口罩。年过半百、见惯存亡的人本日竟然眼睛通红，他摇点头：“唉……太晚了，孩子都七个月大了，快发育完整了，可惜了……”
“一会推出来你去看看她吧，”他擦擦眼角的湿意：“妊妇是胃癌晚期，端赖肚子里的孩子撑着，要不然……她早就倒下了。不过……现在孩子没了，她醒来……你还是想想如何说吧，尽量别刺激她的情感。”拍了拍肖华的肩膀，李大夫回身走了。
肖华排闼出来，白炽灯将房间照的乌黑，却一点也让人感受不到暖和，他看了看空调的温度，二十七度，如何……还是这么冷？
那边……甚么都没有了……她的孩子，没了……
肖华的心狠狠缩了缩，这……就是那“孩子”……？
肖华忍不住欣喜：“程安然，你醒了！”他靠过来，看着她。
程安然的手指动了动，眼睛一点一点……展开，入眼的，是刺目标白。
我这是……死了吗？
手术室的门上，正在手术中的灯灭了，手术门被“吱呀”一声翻开。
李大夫又叹了口气，肖华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那你还不快点跟上来！”小护士又狠狠瞪他一眼，仿佛带着鄙夷和仇视。
护士说到这，忽地顿住。
大夫从里头走出来，门又在他身后关上。
肖华的神采煞白，扶着墙坐在椅子上。很久，他打了个电话，不一会，有人过来，将他手中的袋子带走了。他深吸一口气，终究决定，去看看程安然。
“大夫！大夫！”肖华按了几遍抢救铃，大夫冲了过来。
肖华没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她是护士，救死扶伤多年，甚么人、甚么事没见过，如何能这么失态。
“大人呢？”肖华抓住他的胳膊，手微微有些颤抖。孩子没了就没了，大人……不管如何也得保住！
“哈哈哈哈……”程安然疯了！她笑着哭，哭着笑，一遍遍喊着：“贺云承、他杀死了本身的孩子！贺云承！他杀死了本身的孩子！……”
程安然继而悄悄地笑：“贺云承！他杀死了本身的孩子！贺云承！他杀死了本身的孩子！杀人凶手？他才是杀人凶手！”她越说越大声，嘶喊着，笑着，眼泪却夺眶而出，恨意……肖华竟然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恨意，对谁的？贺云承的？
病房里静悄悄的。
有人一把扒开他，大声喊：“病民气率不稳，快，平静剂！”
是的，孩子，七个月大的，已经成型的孩子。
……他是……？肖华！程安然俄然愣住，昏倒之前产生的事情一点一点充满进她的脑海，孩子！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