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的眉峰一挑,谢珩煦扬了扬手里的账簿,抬眼与她对视,“这本账簿是后街那家珠玉店?”
谢家人最早回神,苏氏凤眸眨了眨,看向身边的谢夫人,神采惊奇古怪,喃喃唤了一声,“母亲...。”
蒂莲闻言发笑,能够让谢珩煦言语间如此随便之人,必定不是简朴的了解,再看冯榭,却也不恼,反倒自嘲笑道。
蒂莲收回视野,侧头看谢珩煦。
温沉的月眸微动,谢夫人浅浅一笑,望着相拥在一起疏忽统统人的一双孩子,半晌缓声道,“既然国公爷返来了,我们用过膳便告别吧。”
谢珩煦伸手取过搭在软榻边的银织披风,亦步亦趋的跟上她,一边将披风搭在她肩头,一边问,“去哪?”
没有多言,蒂莲回身便走,疏忽身后盛华公主的唤声与世人的谛视,她走的极快,越来越快,最后拎起坠地的裙摆在长廊上奔驰起来,天碧色的裙跟着她的跑动飞舞起惊鸿波澜,印出世人眼中仿若飞碟清丽美不堪收。
蒂莲跟着盛华公主同坐在为首的席位上,席间令有几位出嫁的公主与皇家媳妇,各个雍容华贵描述出众,但论起尊卑,还是皆不能与盛华公主同论。
比及谢珩煦终究闲暇下来已是半个月后,彼时他挑着休假日的一大早便前去左相府,谁知却没见到蒂莲,接着转头便去了‘门客欢’。
钟情?蒂莲斜着眼看他,皱着鼻子做了副呕吐象。
她们的左边一席同是本日来宾位分最重的人,江洛修亦在此中,云侯坐于正位,连方才的云世礼亦在,宴席开端云侯便亲身举杯谢过众位来宾,随即好菜美酒轮番上席,世人谈笑晏晏一派盛平。
盛华公主闻言,怔怔点头,“是啊。”,随即温婉笑道,“荣国公与威武将军已入宫面圣,遵循以往旧例,彻夜雄师会驻扎城外,明日卯时皇上会率文武百官与命妇在宫门外迎雄师入城。”
宽广的包厢内劈面一阵茶香,清甜醇柔嗅之诱人,谢珩煦回击关上门,入内两步便见东边的软榻上烟萝青裙的少女盘腿坐在小几一边,捧了只碎花琉璃的茶碗,视野落在摊开的账簿上,听到他出去也没转头看一眼。
蒂莲这桌,盛华公主的亲信屏清最早过来,伏在盛华公主耳边低语了一句,蒂莲正坐在她身侧,听得清楚。
部下轻颤,蒂莲凝眸看她,“雄师班师了?”
凤眸笑眯,谢珩煦单手扯过账簿,“左相府。”,言罢视野落回账簿上。
苏氏神情规复安静,温婉一笑低应了一声。
大庭内的世人谛视这相拥的两人,任何人皆没有出声去打断他们。
蒂莲懒得看他耍宝,将账簿一一叠好放到小几边,伸手推了谢珩煦一把,“起开。”
“我不是返来了,你别哭,莲儿你别哭。”
看着蒂莲将披风的帏帽戴上,谢珩煦俄然笑道,“你便是戴了张面具,旁人见到与我在一起,也知是江蒂莲了。”
谢珩煦见状伸手一指那男人,与蒂莲解释道,“这便是威武将军的二公子冯榭,当日我和子榭在北关乃是同出同入,联袂击退了数次星陨雄师,别看他白白净净像个读书人,实在他的字写的还不及我都雅。”
充满在鼻息间淡淡的血腥气与灰尘气,另有谢珩煦身上老是模糊的松香气味,蒂莲缓缓抬起手抓住他披风的边沿,失声唤他的名字,越唤越急,最后情感难以按捺,哭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