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戏谑,念浅安却没错过他俄然转冷的目光,一时莫名其妙,一时又担忧柳公子和魏家有甚么过节才变脸,当下只得胡乱裹好纱布,追到窗边伸手一扯,拽住柳公子的衣摆道:“有事的话我如何联络你?”
念浅安本能地探知柳公子没有歹意,但到底不知他为人如何,是以提出上药的“无礼”要求,不过是想看柳公子面对她会能屈能伸到甚么境地,话里几次夸大诚意二字,也算试出柳公子的诚意了。
“你能因为了解一场脱手’救’我,也能因为两面之缘冒险送药,我如何就不能替魏四女人可惜了?我和她……曾见过一面。”念浅安故作淡然,又摸索着问,“你和徐世子交好,那你对魏家可熟谙?”
夜会外男,不惊不羞地和外男“促膝长谈”,还单着中衣让外男帮着上药,何止是不拘末节。
念浅安闻言看向身上划一的中衣,神采略显恍忽,开口却非答反问,“你今晚能呈现在这里,是也在靖国公府住下了?你……传闻魏家的事了吗?”
柳公子手势微顿,“你是说魏四女人病亡的丧报?”
念浅安终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对徐世子又没歪念,介怀个屁!”
柳公子轻笑着抽出衣摆,抬眼看向念浅安,“你不介怀的话,尽管让人送口信给桂仪就是了。”
倒恰好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善用原身的刁横名声,娇蛮到底。
念浅安敛去恍忽,次日见着刘嬷嬷,就打叠起精力撒娇道:“嬷嬷帮我瞧瞧伤口,仿佛不难受了。”
这话似有歧义,念浅安讶然,肯定本身之前没见过甚么柳公子,不由迷惑道:“你熟谙魏相,还是见过魏家哪位公子?”
承诺帮手办事是一回事,肯帮到甚么境地是另一回事。
她心下稍安,忽听柳公子低笑道:“总听闻公主府的念六女人如何骄横、如何刁蛮,现在才晓得,念六女人实在是个不拘末节的。”
安和公主天然不知女儿所想,如有所思道:“没想到好得这么快。如此……我们就先进宫走一遭。”
见念浅安神采恍忽地点头,柳公子微眯了眯眼,“据我所知,你和魏四女人可没甚么来往。如何俄然问起魏家?”
实在连她本身都几近忘了,在成为魏四女人之前,她也不过是一缕来自当代、一样芳华早逝的孤魂罢了。
如此行事便宜,也不轻易引身边人思疑。
刚才小试牛刀,看柳公子的反应,仿佛并不感觉她和原身的言行有异。
他的目光缓慢掠过念浅安的领口,笑对劲有所指。
夜风中传来恍惚的轻笑声,柳公子已不见踪迹。
念浅安沉默:感激深藏功与名的柳公子,吴老太医白捡了好名声。
柳公子眉眼微动,捻去指尖残留的药膏,声音极轻道:“我和你一样……也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
本觉得胎穿成魏家女已是偷来的半生,没想到还能再重生一次。
念浅安悄悄合上窗楞,倚着墙面缓缓滑坐,神采再次恍忽起来。
柳公子调侃她不拘末节,殊不知娇养在魏家闺阁时,她向来就算不上贤能淑德,男女大防甚么的对她来讲都是浮云。
刘嬷嬷解开纱布一看,又惊又喜道:“吴老太医的秘方公然了得!竟一夜就结痂了!”
柳公子闻言深看念浅安一眼,放下药瓶并不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