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煦抬眼瞧了他一眼,见他眼底还真一片乌青。
“不说此事,我另有一件别的事与你相商。”
贺云瞻几近从牙缝中挤出声音:“夫人手抖罢了,别闹了,你先退下!”
“你不必在我面前假惺惺,有没有人与你说过,你的演技很低劣。”
沈知煦还是不说话。
沈知煦慢悠悠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底子不想理睬他。
但沈知煦面色却阴沉很多:“出嫁之时继母恨不得把我尽快赶出去,特地派人奉告我不消回门,这事儿我应当与你说过。”
“进步了,晓得做戏要做全套。”
他紧紧攥起拳头,沉声道:“颜儿,你也没受伤,此次就算了。”
沈知煦用心道:“我父亲身来看不上你,现在我们的日子也过得贫寒,没需求归去。”
贺云瞻急得额角汗珠直冒,气得在原地转了一圈,沉声道:“算我求你,你先说句话!”
他渐渐靠近沈知煦,道:“我晓得你受了苦,我与黎颜儿之间没甚么,我内心自始至终只要你一个,昨日你去季府一夜未归,我心疼不已,此次我真在前院守了一夜,恐怕你出甚么事……”
“再过几日我就忙起来了!”贺云瞻扯着嗓门喊道:“你如何一点孝心都没有,连侯府都不肯意回,如此冷血如果传出去别人还说不定如何骂你!”
沈知煦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贺云瞻的脑筋都用在了投机取巧上,在宦海上不会有甚么前程。
贺云瞻还沉浸在高兴中没法自拔,越看沈知煦越感觉扎眼。
沈知煦差未几想明白他为何焦急去侯府。
贺云瞻自顾自开口:“我们结婚好久,我想回侯府拜见侯爷,当初结婚后你没回门,现在恰好我赋闲在家,明日我们便回侯府一趟吧。”
“好好好!”贺云瞻笑得眉飞色舞:“不管是何官职,只要进了吏部,我就能渐渐往上爬,将来必然让你过上好日子!”
黎颜儿眼泪流得更凶,看向贺云瞻的眼睛里尽是不解与绝望。
但如果与沈知煦一起回门,便能见到沈容卿。
贺云瞻急道:“那可不可,侯府毕竟是你娘家,再说我现在进了吏部,侯爷应会对我高看一眼,多去走动走动没坏处。”
“我……”贺云瞻愤怒不已:“我昨夜真等了你一夜,眼睛都没闭。”
“那过段光阴再说,这几日我有些累。”
“你!”贺云瞻捏着拳头狠狠朝桌上砸了一下:“你怎敢把坏心机说得如此明目张胆?”
在黎颜儿怔愣的半晌,贺云瞻又大声道:“还不快出去,你现在只是个婢女,我的号令都不听了吗?”
沈知煦这才抬起眼皮:“承诺了,他说会给你在吏部安排一个官职,此次你可得好好干,别再闹出甚么笑话,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她也早就想归去看看。
“我晓得,但我们不能少了礼数,毕竟那是你娘家。”
“……”黎颜儿冒死点头,却说不出话。
沈知煦瞥见他这张脸就觉心烦,摆摆手道:“承诺你的已包办成,我累了,你滚吧。”
“你不过是去求季临寒那边给我讨个官职,如何还在他府中过了一夜,你们昨夜都做了甚么?”
必是因为比来他与黎颜儿的奸情传到了沈容卿耳中,他想给她解释。
沈知煦笑道:“先出去吧,你越赖在此处不走,他便越是讨厌你,你现在这副模样还真是不幸。”
明显沈知煦承认了是她泼的水,可贺云瞻竟说她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