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侯府犯了错的下人才会被送来这里,他们干的都是最辛苦的活。
沈知煦拿帕子帮她擦了擦脸,伸手将她脸上的发丝翻开,看清她面庞的那一刻手指猛地颤抖一下。
沈知煦与季临寒在城外汇合,一同去了宁德侯府在城西的一处庄子。
这些人大多是男人,只要零散几个女子在做手工活。
他看向沈知煦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伸手往右边指了指,便又低下头干活。
沈知煦小时候最靠近的人是母亲和奶娘,对淳如不甚熟谙。
这与沈知煦影象中的模样天差地别,她有些不敢认。
笑声和说话声戛但是止,内里有人不耐烦道:“谁啊?这时候拍门没一点眼力见……”
那小厮手里拿着把锄头,不知在地上刨甚么,脖子上搭着块黑乎乎的帕子,汗珠顺着发丝流进脖子里。
可淳如的年纪应还不到四十岁,面前此人却非常沧桑,看着与五十岁的白叟无异,另有些驼背。
季临寒让暗卫都隐在暗处,两人身后只跟着方晴和池修。
“……你、你是淳如吗?”
“先带她去马车上歇息,给她喝点水。”
管事把棍子扔在一边:“你们到底是甚么人,怎地来我们庄子上多管闲事?”
“我们这里的水金贵,得去很远的处所打,她不谨慎洒一桶,说不定本日的午餐大师都吃不上了!”
“季督主的名声你们必定都听过,他想杀小我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快把我放了!”
大抵是这些人都被辛累的活计搞得麻痹,没工夫理睬别人。
“哼!”管事仰着脖子道:“你们不晓得吧,昨日宁德侯生辰,季大督主亲身上门祝寿,我们侯爷与季督主但是干系匪浅!”
“……”
他不解气又抬起一脚,朝地上的妇人踹去。
管事正烦得要命,狠狠瞪着沈知煦:“你懂甚么?没瞥见她把整桶水都洒了吗?”
“对,先出来看看再说。”
沈知煦起家逼近他:“那你去报官好了,是你打人差点闹出性命,就看看官府会不会把你抓走。”
沈知煦问:“这里但是宁德侯府的庄子?”
房中剩下的几人也都仰着脖子猎奇地看向门口。
此人蓬头垢面,身上出了很多汗,发丝都粘在脸上,乍一看底子看不清面孔。
妇人已经奄奄一息,没力量回应,但闻声有人叫她的名字,眸子还是亮了亮。
此人愣了一下,没想到拍门的是几个穿着华贵的外人。
管事从房中走出来,还是满脸不耐烦。
同时她又感觉非常愤恚,恨不得捡起地上的棍子朝管事打去。
沈知煦勾唇嘲笑,嗓音阴沉沉的:“巧了,我这位朋友也叫季临寒。”